睡眠深沉地彷彿將溺於月光之下。
睜開眼,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。四周只有窗外傳來的點點微光,看來是晚上。
……又是晚上嗎?身邊傳來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,天氣似乎有點冷,”我”忍不住往那個方向靠過去。在靠過去的瞬間被另一個人拉攏入懷,身體本能性地接受那份溫暖。那股味道清新的像是棋布的星河攬入秋水一般。
陰暗的親暱與溫暖,遮掩著周身流淌的椎心痛楚,比起依偎的溫存,心室搏出的淒楚似乎更苦澀著感官。
我似乎仍然沒有自己身體的控制權,像是在看虛擬實況一樣,但身體的感官卻又如此真切,就像一切正在真實發生一般。
「理……」”我”輕聲地呼喚他的名字,然後將唇靠上他的。我這時才發現我們似乎全身赤裸,但一點異樣感也沒有。
他沒有出聲回”我”,只是吻得更急切了,舌頭探入口腔的瞬間既陌生又熟悉。先是溫柔地舔舐,而後仍不饜足似地吮吸著,發出嘖嘖的水聲。”我”似乎對這樣的吻並不熟練,在分開時急切地喘著氣,像是離水的魚。
即使印象中沒有和人走到這一步的經驗,但那不是應該是不能自持的甜蜜,為何此時感受的是眼角泫然。
這裡好像……好像是結城理的房間?我上次在這個房間待過一次,應該不可能錯認。
“我”居然跟他在房間,做這種事嗎?
我和結城同學……?意識到現在的處境,忍不住羞恥,我理性上明白自己應該拒絕。但是,身體完全不受控制。不只是行為,情緒似乎也被強迫與那個”我"共感,幾乎模糊了真實與虛假的界線。
“我”好像很習慣跟他發生這種關係了,手環抱在對方背上。明明喘的很了,還是湊上頭去索吻。隨著呻吟從喉間溢出,明明肌膚相擁,我卻完全讀不明白對方的思緒。
「就是明天了呢。」”我"的喉間,幾不可聞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我好像對這句話有印象。
結城理聽了沒做什麼表示,只是靜靜地聽著”我”說。有著令人舒適的溫熱掌心在”我”面頰摩娑,我忍不住偏頭靠去,像是依賴著他的熱情與溫柔。
他應該是珍惜的,所以手順過”我”頭髮時輕柔地像是晚風掠過初生枝枒一般;應該是溺愛的,所以當”我”雙手遏止不住情慾抓傷他的背時,眼睛眨都不眨一下,溫柔的眉眼堪堪倒印出我的面容。
但是為什麼,我們彷彿共享著一種將溺的沉重枷鎖,像是求生的人相互糾纏著沉淪。
理換了個位置,整個人壓在我身上,前額的瀏海覆在我額上,有點癢。他似乎很喜歡接吻,又加深了親吻的行為。
輕微窒息的眩暈感和動情很相似,“我”忍不住磨蹭著他赤裸的身子,無聲地向他索求著更進一步。
細碎如雨點的吻逐漸下移,從下巴,轉移到脖頸,紅印像早春的落櫻駁上初雪似地烙下,而後被狠狠咬在才堪堪發育出的喉結上。
好痛。
大概留下咬痕了,感官如此清晰,疼痛隨著脈搏一聲一聲敲碎理智,"我"忍不住刺激,在他耳邊要他快一點,身體熱燙的彷彿將焚。磨蹭著對方的下身有著異樣的濕黏,我意識到我們在做的事,可能不是今晚的第一次。
理性好像越來越薄弱了……
他坐起身,手指摸在我小腹的一個點上,問”我”可以嗎?
……可以什麼?
「……快一點。」”我”的聲音像是在哀求,儘管我不明白我們之間達成了什麼決定。
坐起身的理,在微弱月光的流洩下,清麗少年的面孔有種彷若神祉的感覺,但他現在做的,卻是最人慾的事。他伸出手幫我套弄,那邊很快就因為被觸碰而起了反應,黏滑的體液糊了下身,"我”忍不住弓起身。
明明是如此親密的舉動,不知為何一股悲切的情緒未曾停止,就像是想要抓住對方的最後一絲溫暖一般。
不夠、遠遠不夠……想要,”我”想要理的全部。我的意識,好像快跟"我"達到同樣頻率了,幾乎只能專注在這場情事上。
他低下頭,側耳輕聲說愛”我”。然後抓著”我”的雙腳向胸前折起,將自己的慾望一口氣插進”我”體內。
過分的疼痛讓我回過神來,看向他的面孔,背著光,影像越來越模糊。
幾次粗喘的呼吸後,我回過神來,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了。
剛剛那是做夢嗎……?我下意識拿起床頭的手機,還在2025年。
「晚安,你最近過的好嗎?」
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語調輕柔,卻讓我立即警醒起來。我坐起身,這次身上沒有上次的束縛感了。我看著那個圍著黃色圍巾的少年站在我的床角,像是在看一位老朋友似的。這個時間………我想了剛剛手機上顯示的時間,是午夜12點整。
我的房門跟窗戶都還是緊閉的,外頭有些微路燈照射進來,似乎沒有斷電的跡象。
「對了,我還沒說過我的名字對吧?我叫望月綾時,請多指教。」他站在床邊,面上依舊掛著淺淺地微笑。雖然感覺沒有敵意,但對於這種莫名的入侵者,我的臉色大概不會好看到哪裡去。
「你見到他了吧,感覺怎麼樣?」望月綾時站在和我保持相當近的距離,因此感覺像是很要好的朋友在說悄悄話。不知道為什麼,我對這種過分親近的舉動覺得恐懼,似乎他本身就是令人恐懼的來源。我覺得自己這樣給人的評價不太禮貌,但他莫名其妙出現在床邊,也沒正常到哪邊去。
「誰?」剛剛夢裡的事讓我一時之間失去思考能力,我愣愣地看著他。
「結城理啊。」提到理的時候他似乎特別開心,語調都上揚了起來。
「是你,是你讓我回到過去的嗎?」他知道我和結城理見過面的事情,知道我回到過去的事嗎?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這個人搞出來的?
望月綾時給人不像人類的不可思議感,我覺得如果是他也許真的有可能做到。面對這種非人的存在,現在又剛好午夜12點………我嘗試地召喚persona,雖然內心有力量回應,但無法成功召喚。看來,在現實世界召喚persona只有在那個特殊的影時間才做得到,現在只是一般很正常的午夜而已。
「這個嘛,是因為理想見你喔。」望月綾時似乎沒有將我的敵意放在心上,他搖搖頭,雖然是在解釋,但顯然我們聚焦的點不在同一個位置上,這讓我更困惑了。
「怎麼會,他根本不認識我。」我回想了一下和結城理的互動,似乎頂多對我有點執著而已,但那也應該是因為我們確實患難過一次。生死與共的戰友會彼此執著,這我並不意外,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。
「你們能好好相處的。」望月綾時似乎不覺得自己的說法邏輯前後有矛盾,對著我點點頭,像是敘述一件肯定的事實。
然後,望月綾時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,雙手抱著胸來回踱步了一下,然後將手往我胸口探去。一股奇妙的力量被他從內心拉出來,伴隨一陣令人沉靜的藍光,隨即掌心出現了一張塔羅牌。他的行為讓我想到天鵝絨的居民,但又不完全相似。
上面標示著0號,愚者的塔羅牌。
「愚者啊…品嘗了智慧果實的人類,在那一刻起踏上了旅程……順從著卡片指引的旅途,將一線希望寄託於未來。」他將那張秘儀展示在我眼前,解說起那張秘儀指示的內容,而後又將秘儀重新放回我胸口。
我注意到原本的愚者倒過來的,望月綾時將愚者以正位的方式放回我身上。
像一道藍光嵌入心中一樣,有種莫名的能量湧現著,似乎增加了重構persona的力量。
「我該走了,還會再來見你的。晚安。」隨著道別,他的身體隱入一陣黑霧中消失,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一樣。我往他離開的地方檢查了一陣,一點曾經出現的痕跡都沒有。
對於望月綾時的來訪,危機感讓身體本能性的想拒絕,但他話語中的內容又讓我很在意。我突然很希望能早點再見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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