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拜託北里基良檢測的抽血報告出來了，似乎是沒什麼大礙的樣子。因為我很久沒有去取報告，加上結果而言也沒有其他問題，北里基良直接把檢測結果用手機發給我。
沒辦法，現在的勇氣實在不足以去醫院找他面對，要是真的被抓去做什麼實驗，那還得了。想想上次發生的事，到現在都還餘悸猶存。
但真田明彥發了訊息給我，說根據桐条集團的研究，最近異常的主因可能還是發生在我身上。
“為什麼說是我？"我快速地回復那個訊息。不會是找個人亂扣帽子吧，我也只是比較倒楣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發生奇怪的事情而已。
“我第一次在印象空間發現你的時候，發現你的身體對封印的碎片有反應，所以才會推定和你有關。而事實上，根據研究報告也確實如此。”真田明彥傳了這個訊息，他說，那時候他和其他人一起在塔耳塔羅斯附近探索時，看到我闖入那一帶，然後和地面散落的封印碎塊發生反應。
根據真田明彥的描述，我腦袋飛速地想了一下，當時路菲爾爆胎時我看到的人影應該就是真田明彥了，只是沒想到他一直在旁邊監視我的行動。好厲害，真不愧是現任警職人員，我當時以為他離去了，完全沒注意到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下，路菲爾這次挖角真的撿到寶了。
不過，什麼封印碎塊？難道是說當時地面覆蓋著的黑色的磁場？
總之，真田明彥說希望能對我本人做一份完整的檢測，在他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對我的生命及身體造成危害後，我答應了。在此同時，山岸風花也發了一封訊息過來，說可能的話，要讓我試一下明彥所說的封印碎塊。
因此，我和怪盜團的大家一起來到了屋久島。據說桐条集團的研究本營就設立在這個觀光地區中，由於適逢連假期間，我們就提議不如一起到屋久島放鬆一下。
真田明彥說研究員那邊需要一點準備時間，在那之前我們可以先住在桐条美鶴在這邊的別墅，順便去海邊玩玩水。
理子學姊因為還有UMETANE那邊的事要忙，所以這次沒有跟來。
「果然，有空就該到海邊玩呢。」小駿快速地伸展身體，跟素羽早早就換好泳裝，帶著路菲爾往海邊跑。
「等、等等，吾的羽毛啊啊啊啊。」路菲爾不會游泳，因此腰間戴了一個鴨子游泳圈，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到鳥用游泳圈的。
「等一下會幫你弄乾的啦。」加納駿又潑了好大一把水在路菲爾身上，引的路菲爾發出一陣悽慘的怪叫。
「小駿你這樣等等會被人通報虐待寵物喔？」素羽拿了一條毛巾，快速替路菲爾擦拭羽毛，因為手法不熟練害的路菲爾整隻鳥炸毛起來。
「寵、寵寵寵寵物？」路菲爾大聲鳴叫反駁，但在其他路人眼裡確實是這樣沒有錯。
我忍不住笑出來，也跟著衝進海裡一起玩水。
海水真的很舒服呢。我潛入海水內，看著熱帶魚在眼前優游，怡然自得的樣子讓人身心暢快。我從海底往水面上看，波光粼粼地像是玻璃碎片般閃耀，瀲灩成令人神往的景色。
那抹清涼的藍，讓我想起了有著和這片藍海同樣湛藍髮色的少年，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。
但一想到自己總是夢到和對方那樣親密的關係，我有點懷疑自己下次見面時能不能平常心看待他。
盡興的玩鬧一番後，我們到附近的攤位覓食。
「欸？小駿，你居然想吃炒麵嗎？」素羽幫大家排隊，各買了一份炒麵走了回來。路菲爾說想吃肉，我就去排了法蘭克福大香腸的攤位。加納駿抱著路菲爾，怕動物靠近販售食物的攤位會造成商家困擾，在外邊等著。
「吾還以為你是滿腦子只有拉麵的笨蛋呢。」看來路菲爾還在記剛剛加納駿朝他潑水的仇，而小駿立刻將手上的法蘭克福大香腸塞到路菲爾嘴裡。
「咕嗚嗚！」感覺路菲爾還想抗議什麼，但現烤的肉腸實在太香了，他的注意力馬上被食物吸走。
「海邊就是要吃炒麵啊，而且炒麵的配料跟拉麵不太一樣，可以做為新口味的靈感啊。」小駿吸溜了好大一口，我有點擔心他會哽到。
朋子在刨冰店打工，我們三個吃完午飯之後馬上去捧場。
「我要特大碗的，還要加很多配料。」素羽興沖沖地衝過去，兩個女孩子馬上嘰嘰喳喳地聊起來。
「吾也要大碗的。」路菲爾似乎沒吃過這種東西，興致很高。我看著碗的大小都可以把他倒扣進去了，因此還是點了他想吃的口味分著吃。
啊，對了，既然朋子在打工。我拿出手中的鈔票，跟他換了一些舊版的鈔票。
「你換這個做什麼啊？」小駿湊過來，不是很明白我的舉動。
沒辦法，回到過去錢不能用也太難過了，但懶的解釋，只好跟他們說因為我喜歡喻吉。小駿和素羽一時間不明白在說什麼，倒是路菲爾馬上反應過來。
「對金錢的慾望嗎？吾不討厭喔，你有空要不要也跟朋子一起打工啊。」
「路菲爾養我吧。」太麻煩了，同時要顧課業、社團、怪盜團活動、現在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SEES，我看起來一天超過24小時嗎？不對，加上影時間，好像還真的有。但我還是不想去工作。
路菲爾抱怨著要我別說這種毫無慾望的話，但我不理會路菲爾的碎碎唸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，我把他交給另外兩個人，自己先回到別墅去。
這是我和小駿、素羽及路菲爾過來前達到的共識。畢竟捲入過去什麼的太危險了，我需要他們維持住這裡的安全。說起來也是為了私心呢，為了能確保有一個棲身之地的私心，但這點我沒對他們說出口。
我自私地想把他們都護在身後，自私地不想再見到那過去輪迴的片段惡夢。以現在的知識，我有自信能說服他們，而實際上也達到了。
於是我是快速換洗好後，隻身隨著山岸風花走到隱藏著研究室的，桐条美鶴所有的別墅。山岸風花似乎早就等好要接應我，也許是來到海邊的關係，他穿著清爽的長洋裝，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。
「那、那個，上城同學，謝謝你願意協助。」風花似乎仍在猶豫，看來是本性相當良善的人。
「沒關係，因為我也想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。」現在發生的這些事都超過我調查能力範圍外了，如果有其他資源，我也很樂意去嘗試。
就算有危險也一樣。
輪迴留下的，都是一些不太好的記憶，我甚至懷疑都要蝕刻成傷才能被記住。儘管我可以從那些記憶中避免一些禍事，卻也對那些事曾經發生的部分感到害怕。可能的話，我想盡快解決這一切。不只為了自己，也為了怪盜團的大家，為了那些關心我、也被我關心著的人們。
研究室的部分在地下室，但可能是要維持儀器正常運作，氣溫和濕度都保持在一個合宜的區間。空間比想像中的還要大，即使知道身處於地下室也絲毫沒有壓迫感，一色純白的空間有點像是醫院一樣。
主持檢驗行動的是風花小姐，由於她擅長的其實是機械部分，因此生理學的檢測需要其他研究員協助。
接下來，就是一些全面性地身體檢查。真要說的話，就好像做了一整組高級的自費體檢，我懷疑可能的話，他們會想把我全身拆解檢查再組裝回去。研究員都這麼瘋的嗎？不禁有點惡寒，一面慶幸他們的行為好像還在維持最低法律要求下。
我對北里基良之前檢測的X光片很有興趣，因此我直接問了他們這次對我做的電腦斷層的結果。
「你說，之前胸口有像是刀子大小一樣的東西消失了嗎？」風花擔憂地問著我，我點點頭，表示想知道這次的結果。
「……擴大了呢。」電腦斷層能掃出人體的各種橫切面，他們似乎用軟體幫我重建成一個人形的方式來看。
……胸腔中間一大半都不見了，位置大概是心臟及部分肺臟。
「而且，你似乎沒有心跳呢，心電圖的部分是靜止的，我們檢查過儀器了，儀器沒有問題。」她指出我的EKG圖形，只有一條線而已。
在說什麼呢？我掐著自己手腕上的脈博，明明就還在跳動，但是、但是…我顫抖著手去摸上胸口，果然沒有跳動的感覺。像是身體硬生生少了一部份一下。錯愕、然後是恐懼，我這樣，還是活著的嗎？
「上城同學的其他結果都是正常的。血氧量、血球沉降速率……」在讀報告的時候，我的腦袋嗡鳴一陣，幾乎沒在聽她說什麼。
我這樣，還是人類嗎？
「上城同學……？」她蹲下來關心地看著我，我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蜷曲著身子。
好可怕。純粹的恐懼佔據心頭，化作涔涔冷汗浸濕額髮。
-你想怎麼辦，要放棄嗎？-
腦海中傳來熟悉的，中性少年的聲音。
風花蹲在我面前，幾次呼吸後，變成了那個之前只會在晚上拜訪我的望月綾時。只是此時他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，面具上面是一個詭異的笑臉，使得他給人一種詭譎的感覺。
-上城#$Z…你(&DD怎@##辦，#$$$放棄#S#？-
那個熟悉的聲音開始破碎起來，像是老舊的磁帶被刮出了雜訊。
會死，真的會死。好像對面的少年本身就是死亡一樣，光是對視著就讓身體無法動彈。我緊緊咬著牙，絲毫不在意牙齦都滲出鮮血。
晃眼間，熟悉的身影閃過腦海。
小駿、素羽、路菲爾、理子學姊……還有……
結城理。
不知為何最後佔據腦海的是那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少年。
恐懼可以壓迫人心，但也可以做為反擊的能量。既然身體無法動彈，我用盡全身的力量，用頭砸上戴著面具的望月綾時。我逕直敲碎了那個虛假的面具，面具底下的綾時對著我淺淺地笑著。
「痛、痛啊啊啊啊！」
是路菲爾的聲音。
我再次睜開眼，四周又恢復得原狀。不同的是，除了風花以外，小駿、素羽、路菲爾都在。
……我剛剛是撞上路菲爾了？路菲爾被我撞飛一大段距離，發出咕咕嗚嗚的慘叫，被小駿像接躲避球一樣雙手接著。
「太好了，你沒事太好了！」一向堅強的素羽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。
「才一下沒看著你而已，要讓人多擔心啊。」小駿走到我身後，將我扶起，又讓我坐在一旁的治療床上。他的力氣很大，我可以將身體整個重量都掛在他身上。
路菲爾怪叫了一陣又飛回我頭上，本來想揪我的頭髮，想了想，又止住爪。
「你們，什麼時候……」怪盜團的大家為什麼都來了？我明明要他們在外面待命的。
「咕，我們看起來，像是會拋棄同伴的人嗎？」路菲爾歪著頭，用翅膀搧了我的頭好幾下，像是覺得我在說什麼蠢話。
也是呢，之前的我都在想什麼。此時的我非常慶幸大家都在，似乎跟著怪盜團的大家，我就能更堅定著自己的心。
-恭喜你，#(*@^(很順利呢-
又是那個熟悉的，中性少年的聲音，但已經不那麼令人恐懼了。內心似乎有什麼正在被轉變著。
-這張秘儀顯示了，唯有堅定的意志與努力，才會帶來掌握夢想的可能性。-
隨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宣告，“魔術師”秘儀的力量在胸口點燃，現在的我似乎更有使用persona的能力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