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11月15日 星期六

[P5XxP3R連動│理渚]以海之歌 [普] 第五十一章 永劫

 和望月綾時說的一樣,SEES的大家確實戰勝了原本以為不可能戰勝的Nyx的化身。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而已,被打倒的化身很快就重新站起來,傾盡全力也沒能成功阻止Nyx降臨。


大家看著那個逐漸迫近的月球,逐漸露出了內裡核心,宣告真正的Nyx降臨。




絕對的死亡降臨當下,大家都被那股壓力壓得抬不起頭。也許是因為生命對死亡的避無可避,使得這一切如此命中注定。


不知道理做了什麼,即使在這種情況下,他站起身,然後像是受到感召一般,前往Nyx的身邊。


-好像不管怎麼樣,他都會做出這個答案呢。-


一直在我旁邊的綾時突然出聲。


「什麼意思,他做出了什麼選擇?」


-以人類的身分,挑戰死亡。-


「我們不就是做出這個選擇,才會出現在這裡的嗎?」


-……有點不一樣呢,如果死亡是不能戰勝的,你會怎麼做?-


我搖搖頭,告訴他我不清楚。一直以來,我一直認為跟著SEES的大家,跟著結城理,那無論是怎樣的難關都過得去。因為我們就是一路這樣走來的。


-已經不知道幾次了,每次結城理站上這裡,他都會選擇犧牲掉自己的性命,成就偉大的封印,阻擋人類與Nyx的再次接觸。-


「咦?」綾時在說什麼呢?


-為了保護所有愛著他,他也愛著的大家喔。-


綾時過頭來看我,像是在說著一種命運使然的莫可奈何。


……騙人的吧?難道我之前使用的封印碎片,都是從理的生命代價剝落下來的?也難怪我在2025時從來沒有聽過和他相關的,他在那個時間點的事,一次都沒有。


「為什麼要說這種話,理他、他……他努力了這麼久……」後面的話斷斷續續地梗在喉嚨裡,嚥不下去,又說不出口。


-所有生命的終點,都必定是死亡。-


他把我推在一直倒在地上的身體。


這是……恢復了?我看著雙手,身體恢復了行動能力。


-接下來,你也要完成你要做的事了。-


不知為何,綾時的聲音似乎用盡了力氣一般。


-之前說過,我跟理,都期待一個奇蹟……之後的事,就拜託你了。因為,我們是朋友喔。-


身後似乎又被什麼力量推了一把,再睜眼,我也走向同樣的路程。同樣地前往Nyx那邊的路程。


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,不能接受理終會走向的結局。應該還有時間的,我緊緊追著眼前那已經成為一個小點的理的背影,發誓自己不會讓這一切發生。



……



儘管走上了這一步,我在站上對全體生命帶著脅迫感的明月時,還是只能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。


為什麼……?我來晚了嗎?


單手指天,宇宙的秘儀引領結城理走上命運的跡軌。在一陣白光下,溫柔的彷彿能包容一切苦痛、悲傷、選擇與愧疚,但同時也那麼決絕。我看著結城理將自己化作偉大的封印,以生命為鎖,阻隔人類與Nyx的聯繫。


他終於選擇自身揹負著這一切。


「理……回答我啊?」話語在喉間碎裂,一瞬間,身體的力氣都被抽光,內心一瞬間被真空。我愣愣地站著,那不真切的現實翳入思緒,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。


彷彿身體所有的機能,也隨同認知到這個事實的當下,失去了運作能力。


「終於又走到這一步了呢。」


望月綾時站在我身邊,抬著頭,一起仰望那獨自走到無人觸及之地的結城理。


化作石像的理,張開雙手,低著頭,明明宛若神祉一般,但為什麼不能救贖我。


「你做的這一切,就是為了讓我順利幫助理達成這個願望嗎?」如果是那個溫柔的理,有這樣的願望我並不意外,我也答應了要傾盡一切的力量幫助他。這個封印,結合了一切對未來的美好願力。


可是為什麼最後結局會是這樣。


「他只是比你們都早一步,得到了答案而已。」


「……他每次都做出這個選擇嗎?」我伸出手,去摸已經成為石像的理,上面已經沒有熟悉的溫度。如果再一次輪迴,我還有機會能改變嗎?我能做到即使背離他的心願,也要改變這一切嗎?


望月綾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或許是根本不需要回答,答案已經不言而喻。他走了過來,將手放在我的胸口上。


「我已經聽到了他的答案,你的呢?」


胸口發出了藍色的光芒,至今化作我心中力量的秘儀被拉了出來。


愚者、魔術師、女教皇、女帝、皇帝、教皇、戀人、戰車、正義、隱者、命運之輪、力量、倒懸者,秘儀們閃爍著藍光,在我身邊環繞成一圈。


「以及,對你而言,轉變、結束及新的起始,代表著向死而生的秘儀,死神。」


望月綾時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張,編號13的秘儀”死神",放入秘儀圈中。


「Wonder,告訴我,你的選擇吧。」


綾時的語氣很溫柔,但不知道為什麼,直覺地知道,如果這時候做出錯誤的回答,我會被推回輪迴的起點。


……我已經不想再逃避了。如果"偉大的封印”是必然的結局,我該做的,是在尊重他的意願下,找出自己接下來該走的路,而不是在輪迴中,追逐著他過去的影子不放。


這一定是,因為我真的很愛他呢。


秘儀們和望月綾時就像是要審判內心一般,尖銳地裁決底心深處的靈魂。據說若眼淚無法潰堤,那超載的情感就會在脈搏中洶湧,我將自己溺入這股冰冷窒息,閉著雙眼,浮起的是初次召喚亞諾希克時,站在命運高牆向著世界宣告的反抗之心。


這不是選擇的問題,而是我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裡。


「無論神明是否存在,在得到解答之前,我都會無止境地走下去的。」無關於人類、無關於世界什麼的崇高理想,這是我的故事,除了完整這一切別無他想。我張開眼,象徵慾望的藍色火焰周身,將那些秘儀焚毀。焚毀後,秘儀凝聚成新的力量,聚集成一張嶄新的卡片。


那是鑲著金色邊框的,繪著“永劫"的大秘儀。


如果理是包容一切萬物的宇宙,我就是堅持在生命之旅上避不可避的永劫。


「看來奇蹟,真的存在呢……」


綾時看了那張永劫好一陣,然後將他珍重地放進我心中。那瞬間,感受到靈魂的悸動,像是終於走上了與結城理對等的位置。


「既然如此,我就送你過去吧。」


「用行動來實踐你的答案吧。」


望月綾時走到一旁,撿起理留下的召喚器。他將召喚器抵在太陽穴上,就像理平常做的那樣。


「Persona!是這麼做的吧?」望月綾時露出了微笑,隨著槍聲響起,白光將我整個人吞沒。


……


這裡是……黃土飛砂的氣息如刀一般切割著呼吸,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,對面似乎隱隱有著人影。


「既然做出了選擇,就抗爭到底吧。」


望月綾時站在我身邊,已經不是人類的外型,而是名為塔納托斯的死神。


「要上了喔!」塔納托斯舉起手上的劍,指著那個人影。


隨著人影走近,我的心跳越來越快速,幾乎都要爆裂開來。


「理……?」那個黑色的人影有著理的外型,以及一雙顯然不屬於人類的紅色眼睛。


「是你們的慾望喔。」


「那是眾人對結城理的思念集合體,而那個結合體製造出了這個時間夾縫。」


「如果不解決掉的話,這個世界,會一直卡在2010的3月31日,夾縫發生的時間。」


那是兩個月後的時間?綾時要我面對的,是一座以思念為基底築出的高牆嗎?為什麼會這樣,難道連抱著痛楚活下去都會成為理的阻礙嗎?我不想割捨掉這股因溫柔而生的煎熬,更不想割捨掉理。與結城理的相遇是我最珍貴的寶物,命運連這也要拿走嗎?


塔納托斯看了我一眼,像是要確認我的覺悟。


如果跨越不了,時間將會永遠止步不前嗎?單純的思念不足以產生這種怪物,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純粹感情會成就在這個地方。


成就了我們的不得安生。


「這個傢伙……難道只要我們還惦記結城理,他就永遠走不完那條路嗎?」我情感上不能接受望月綾時的說法,瞳孔止不住地反覆著聚焦和模糊,但身體比意識更快給出了答案。


「亞諾希克!」熟悉的藍色火焰灼灼輝輝地高揚起,我再次化身為怪盜,召喚出一直與我並肩作戰的亞諾希克。


「亞諾希克!」那個”結城理”單手轉了槍後,將槍口抵在太陽穴上,隨著一聲槍響,召喚出和我一樣的persona。


「……真是場惡作劇呢。」鏡像般慾望對決,這是慾望失去控制的結果嗎?


不過,我已經決定不再逃避了,即使前方將佈滿荊棘,我也想用盡一切成就他的心願。比起純粹的佔有,我更想在他走在必經的路上,從身後,用盡生命推他一把。


一定是因為,我真的很愛他呢。


「絕地反擊!」舉起槍,一發子彈瞬間往"理"那邊射去。不可思議的,我舉槍的手從來沒有這麼穩過,視線銳利地像是要隨著這聲巨響打在"理”身上一樣。


“理"當然很熟悉我的攻擊思維,僅僅一個側身就閃過那槍,同時用出和我一樣的絕地反擊。


用了一個我沒理由閃不掉的技能,是小看我嗎?


明明才剛說要向神明抗爭,現在命運卻讓我和死神並肩作戰。但,已經不再猶豫了。我也知道他一定閃得過剛剛的攻勢,但那不過是佯攻而已。在他側身閃過後,我將鈎繩打上”理”持槍的手,打算先封住他的persona召喚,並迅速拉近對峙距離。


近距離的攻擊其實對我比較不利,匕首對上劍有著根本上的劣勢。但只要召喚不出persona,那命運之下的我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。


我收短打在他手上的鈎繩,強迫他必須和我短兵相接。因為早就熟悉理持劍的攻擊方式,即使是用匕首也能在刀光劍影間打的有來有往。


不知道是不是我不要命的攻擊方式,"理"似乎出現了一些恐懼的情緒。


「亡者喟嘆!」塔納托斯在我之後也跟著施放了萬能攻擊魔法過去,蘊藏的強大魔力與恐懼將前方道路打出一條裂痕。


“理”為了閃避那發亡者喟嘆,連帶將我甩到一邊。我落地時一個翻滾,修正了攻擊方向後,使出黑白無界。這個距離的範圍技能,我就不信他能無傷逃過。


“理”似乎也沒打算閃,硬吃了幾下黑白無界的祝福傷害後,提著劍,往我肩上砍下去。


一瞬間,視線被一股鮮紅阻隔。終於感受到疼痛了呢,霎時間死寂的生命都隨著這一劍鼓動著脈搏。


明明可以直接砍上脖頸,這樣就能讓一切結束,為什麼他下手的位置偏了?他對攻擊我這件事有猶豫嗎,我突然意識到,眼前的"理”並不單單只是因為思念產生的怪物。如果和我想的一樣,那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。


我想賭一把。


「什麼神明的……」我趁著這個近身的機會,也不管傷口的汩汩鮮血,抓著他的肩膀一口氣將距離拉到最近,然後將額頭抵在理的頭上。


「我偏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走你,結城理!」他有他的心願,然而這與我成就自己的心願並不衝突。


哪怕我終將與這世界為敵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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