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文:奔風
#雨村日常段子
#第十一年
#瓶邪七夕祭
雨村的早晨其實並不是特別的清靜。
住在他們對門大伯常在天還未亮時帶著釣具出了門,吳邪問過,說是只有這個時間點才有他要抓的那種魚。好奇心驅使下,吳邪也跟去過一次,後來發現那魚也不是啥稀奇的品種,張起靈每每去進行他的〝老人消遣〞時也常帶回家過,就不知道是自家男人的技術太好,還是大伯的技術不夠。這話吳邪沒好直接對著大伯說,畢竟人家這習慣從他們初來雨村時就已經有了,也不知道是持續了多久,習慣已經完全融入了生活中,根深蒂固。
排除人為製造的聲響,隔壁大嬸據說已經養了七年的老公雞仍每日都會精神抖擻得早啼,剛開始吳邪還時常被雞啼聲嚇醒,久而久之也能把那當作大自然發出的聲響,助眠的背景音樂。
而雨村的清晨也時常有雨,雨量並不大,但是敲打在屋簷的細細水珠在清幽的早晨額外清晰,伴隨著細微的蟲鳴與鳥叫。
哦,偶爾還會有胖子那如雷的鼾聲。
張起靈睡的淺,總是比吳邪早醒,無一例外。
今天他醒的有點兒早了,窗外的景致尚壟罩在黑暗之中,若是在十年以前,黑暗絕對不會是個能令人感到安心的處境。而現在左肩上傳來的重量以及那人平穩的呼吸聲,都讓他感到無比心安。
即使是在黑暗中,張起靈仍能準確的望向吳邪未睜開的眼,微擰的眉心在表示著主人似乎有著夢魘,張起靈輕輕的動作,把吳邪再往自己懷裡收,吳邪無意識的蹭了蹭張起靈的肩頭,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後,眉頭也隨即舒展開來。
十年間的事吳邪不談,張起靈也不多問,但這不代表胖子不會說。
他們剛回到杭州那會兒可謂風風火火,畢竟當時吳家小佛爺進山時弄出來的陣仗可不小。而據說吳邪準備把生意都給自家發小,也就是謝當家解雨臣,這對於那些在檯面下暗潮洶湧的勢力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,就在那些傢伙們露出獠牙準備分一杯坑時,吳佛爺就又這麼風塵僕僕的回來了,把那些口水都還來不及擦得崽子給逮的正著,牙太利的就該磨一磨,不願磨的為了日後著想那勢必還是整口牙都拔光得了。這時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計。
而在吳邪為了處理這些事情而離開杭州的期間,胖子除了霸佔了吳邪的主臥房外,一邊楞是把這十年間糟心的、不糟心事全都給鉅細靡遺的說給了張起靈聽,期間還止不住的嘆息,而張起靈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那之後胖子就回北京了,甚至沒有等吳邪回去,說是不想參與某兩人的家庭肥皂劇,尤其那兩個還是自己過命的兄弟。
直到吳邪回去已經是兩周後,張起靈才終於能有機會與吳邪進行一次〝深度對話〞。
又過了沒多久胖子就收到了他們的信息。吳大大高調的在好友圈發了一則美其名是去福建養老,但在大家眼裡看來根本是結婚度假的消息。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當然都少不了胖子。
收回飄的有些遠的心神,張起靈才發現天已經亮了,微光照在吳邪的臉龐顯得懷裡人是如此的安詳。
張起靈知道吳邪是有夢魘的,儘管心理上的需求被滿足了,但是所缺失的安全感卻沒有這麼快就能被平復,以此造成的失眠亦如此,然而張起靈卻也沒有更多辦法,只能在吳邪夢魘時摟緊他一些,一邊安撫的拍拍他的背,一邊輕輕地說著:「吳邪,我在」,效果並不顯著,卻也在漸漸好轉了。
晨光漸強,隔壁大嬸的老公雞高昂宏亮的嗓子啼叫了三十秒鐘。
雨停了,蟲聲鳥鳴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。
胖子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。
對門的大伯穿著雨靴、踩著水窪走向了河口。
吳邪的眼皮動了動,張起靈知道這是將醒的徵兆。
張起靈微瞇著眼,謹慎並且認真的在吳邪唇上印下一吻,數秒後,吳邪睜開了還稍有倦意卻滿溢溫情的雙眼,並且回吻著。
無論將來誰會先離開、誰能陪著誰走到最後,都不會是現在的張起靈會考慮的事。他依然照著三餐為吳邪調理著身體、也找了一些偏方治療夢魘,但是他的想法仍然如他踏出青銅門再次見到吳邪的那一刻相同,他想著的只有:幸好他還在。
一吻結束後,兩人再度相擁著,而吳邪在張起靈耳邊如嘆息般地說道:「小哥,早安。」
不去想未來、也不去想以前。至少現在,你在,我在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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