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被早晨的陽光照醒的。昨天我們匆匆回房休息,根本顧不上窗簾沒拉什麼的,現在被外面的陽光照得刺眼。
身上的疲憊只消散了一些,昨晚透支的體力沒有完全恢復,全身痠痛得不像話,像是被什麼狠狠毒打過一般。我很想睡回頭覺,又被陽光扎的難受。身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,一股讓人放鬆熟悉的氣息,我忍不住輕嗅著,往那散發味道的地方靠近。明明氣味是最能標誌記憶的,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聞過。那股味道清新的像滿載星屑的流光,明明應該是不曾忘記過的。
瞇著眼,看著岳羽由加莉拿著托盤,上面有著熱呼呼的早餐,神色複雜地看著我。
怎麼了……?
這時才感覺到身下的觸感不太對勁,有點暖得太過了。我將視線往下看,差點沒忍住叫了出來,立刻從床上像蝦子一樣彈跳起身,緊貼在床邊的牆上。結城理房間的床是單人床,我昨天不知道怎麼睡得睡到人家懷裡去了。
好尷尬!不管怎麼說,這也太奇怪了,短暫錯愕後羞恥感讓臉瞬間紅起來。我希望由加莉同學什麼也不要說,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吧。
「……早。」應該是被我太大的動靜弄醒的,結城理睡眼惺忪地看了我跟由加莉。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,可能昨晚的疲倦感也還殘留在身上。
「已經十點多了,我跟桐条學姐敲過你們幾次房門都沒反應,才想說進來看看。」由加莉將早餐放到旁邊的書桌上,叮嚀我們一定要記得吃。熱騰騰的早餐飄出香味,聞起來有鬆餅和熱紅茶,我的胃卻扭曲的完全沒有食慾。
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看到我哀求的目光,總之她對剛剛的事暫時什麼也沒有說。
「等等我的衣服借一套給你換洗吧…咦?我的手……」還好結城理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剛剛的事,此刻我非常慶幸自己起的比他早一步。不過,他似乎抬不起右手,難道被我壓麻了嗎?
理,真的很對不起。我發自內心向他道歉,明面上一句話也不敢說。我把視線繼續投向由加莉,拜託她千萬、什麼都不要說,錯誤已經發生了,事情就這樣讓他過去吧。
我快速地跳下床,想離開這個尷尬的局面,身體不知何時開始輕盈起來。
不對,也太輕了……?
「你怎麼了?」結城理猛地坐起身,緊張地看著我。
「上城同學?」由加莉發出驚呼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沒有踩到地面的實感,我低頭望去,發現自己的腳正逐漸變得透明。從雙腳逐漸往上,身體不知道為何逐漸消失中。
幾次急促而短暫的呼吸過後,情緒還錯愕著,我發現自己回到了澀谷的小巷中。看到熟悉的風景,突然自我懷疑起來。
………………。
……剛剛那些,是夢嗎?但是全身的痠痛彷彿要證明那些記憶是真實不虛的。
「咕!終於找到你了啊,渚。」天空傳來路菲爾的聲音,他突然往下俯衝,雙腳踩在我頭上。貓頭鷹的爪子很利,抓在頭皮上很不舒服。
「真是的,都跑哪了,你不知道吾、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嗎?」路菲爾用力地啄我的頭,像是在發洩情緒,非常痛。但他的咕咕聲中又有幾分慶幸的意味,看來非常關心我。
「我們回去吧。」無論如何,我都想回去休息了。我把路菲爾從頭上抓下,讓他坐在包裡,並保證之後會好好地跟他解釋後,路菲爾才放過我不再碎念。
一回到家,我把手機充電後倒頭就睡,一直到大半夜才醒過來。
充分休息過後,我的身體狀況好很多。一打開手機,訊息量整個爆炸。我一面走去沐浴間淋浴,一面確認訊息內容。發信的人有主要有素羽、小駿和理子學姐。訊息內容大多數是我問跑去哪了,怎麼突然不上學也不聯繫之類的。我看著日期,距離上次理子找我們去學生會那日,已經過了兩天。
小駿有幫我和學校請假,請了兩天病假,看來小駿應該是判斷我突然有什麼急事要辦,不是發生了意外。還好是請假,要是被校方認為我失蹤翹課挺麻煩的。
我回到過去的時間,對應於現在流逝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天。看來兩邊的時間似乎不太等速。我一面驚訝一面又慶幸還好只過了兩日,因為要是失蹤三日就能向報警方失蹤,到時候聯繫家長,以後怪盜團的行動會更加受限。
為免節外生枝,我立刻在共同群組回了訊息報平安,並召集大家明天下午放學後開會討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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