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月7日 星期四

【瓶邪】閩血未涼(三)

#文:蛇
#半架空
#R18
#沒跟上的請走這邊



等我醒來的時候,身上的壓迫感讓人難受,筋骨疼的不像話,像是被狠狠拆散過。想再沉沉睡去,但痛感昭昭烈烈了一身,勉強睜開眼,只見一片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
這是怎麼了?莫名的黑暗讓我驚慌起來。身上似乎被碎石壓著,好在不是埋得挺深的,但我還是奮力扭動才掙扎趴起。伸手是一片虛無,沒了方向感,本能性的伏在地面,每個動作都牽引著疼。
特別是頭,暈晃晃得難受得很……噁心、想吐,乾嘔了一陣,滿肚子酸水攪在腹內不安分。我一手捫上髮際,手心一片濕黏。傷了?什麼時候?摸出口袋中的打火機一點,手心上有血和白色的黏稠物體。這啥勞子狗蛋?我拿近鼻子一嗅,腥得讓人作嘔。
「小哥?小哥你在嗎?」我環伺四周,聲音迴盪在一望無際的黑暗,令人心悸。腳下是陰冷的死水,就著微弱的火光,才發現自己早就凍得幾乎失去知覺。還好有被疼醒,否則再睡下去定是醒不過來。
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我勉強自己做幾個深呼吸,靜下心來。我記得,自己明明和小哥睡在紋蛇的門外,篝火的旁邊。但這裡顯然不是我們一開始待的地方。那麼,是哪裡?
隱約感覺到自己在積水的室內。水似乎不深,好在不深,不然我沒被冷死也早該被溺死。但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情況。我延著地面,一路摸索著。
我像不消散的陰魂,在這沒有光的地方爬行了好一會兒。失去方向感讓人打從心底不安,恐懼延著背脊扼上腦門。我不知道自己該繼續毫無目的的探索,還是保留體力等待救援。打火機內的油剩不多,我刷了好幾次才點起,現下即使是再微小的火光也能告慰人心,下意識想去掏菸,才想到那包全給小哥用了。
不知道小哥怎麼樣了。他那麼敏銳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,應該能閃的過?我應該是無暇顧及其他的,卻擔心起小哥。這次下地,就我們兩人,誰也賠不上對方。這樣一想,我勉強打起精神,又朝著同樣的方向匍匐了一陣。
水似乎更深了,有什麼東西在水面下掠過身體。一抹潮濕陰冷濕滑的東西掠過身上,不由得一陣噁心。不知道那東西活的死的,總感覺一直朝我腳邊蹭來。我想先吃準當下,卻總被懵了整,且是過分被動了。不成,橫豎我人都給拐到這了,畏縮著哪裡是爺們的作風?或許是被逼急了,我心中惡膽驟起,整個人牛了起來。
現在我手上的東西少得可憐,有挂在腿上的瑞士刀,幾乎點不著的打火機,沒了,八路軍的裝備也沒這麼寒磣的。我扣著刀,便朝水裡那東西就是一刺。由於阻力問題,位置偏了,但卻切切實實地刺上了。那觸感很微妙,如果真要說,像是戳在什麼凍膠類的東西上。我說不準那是什麼,只覺得詭異。那東西被我這一刺,立刻縮了回去。敢情真是活物?我愕然,本能性的朝後方退去。
幸好有退。下一秒,面前掃過橡皮膠條類的東西,粗若廟前大紅龍柱,一鞭掃上我肚腹。我應力被掃飛幾尺,喀了一肚酸水,朝後摔的踉蹌。
狗日的,這到底是什麼東西?方才被我撐起的紙老虎一下就蔫成了狗,也不管有沒有路,我回過身就是沒命的跑。這樣無頭蒼蠅式的衝撞,免不了碰碰嗑嗑,卻在腎上腺素的加持下,感不到疼。
在黑暗中,似乎沒了時間和空間,只有現下的倥傯紛擾著血液,流淌全身。身體似乎都不是自己的,連思考都稱不上,只是本能催使著動作,像是退化成原始的獸。
突然間,我被矇了一口子,而後被朝一旁拖去,緊緊扣在地上。這是沒戲唱了?一處悲涼從底心而生,背上壓著的重量顯得溫暖的過分。
「別動。」身後有聲音傳來,幾乎是貼在我耳邊氣音。伏在我身上的,是小哥嗎?我問不上他,只是感覺摀在口上的手力道又加了一分。張起靈使著力壓我,將我扣在懷裡,力道大的令人難受,卻有種說不上的安全感。
追著我的那東西,似乎沒發現我們,他胡亂探索了一陣就又退去。我屏著氣息,感覺心跳快得不像話。張起靈也是,我頭靠在他胸前,聽得清清楚楚。好在那東西很快就放棄,我從那溜索的聲音知道他正緩緩遠去。儘管如此,我還是大氣不敢喘半個,折騰了好一會,確定他走遠了,才放下心來。
張起靈按在我面上的手勁一卸,我便忍不住大口吸吐著,胸腔這樣胡搞了一陣像是要炸裂似的,好一會兒才緩過來。我似乎是被小哥給拉到一旁的牆縫中,在這狹小的空間,張起靈背靠牆坐著,而我在他懷中顯得有些彆扭。不過,我沒有朝外出去的勇氣,只是用背脊靠著他,小哥身上傳來的體溫讓人安心得多。
「那是什麼?」回想剛才的情境,我依舊抖的瑟瑟,只是蜷著身子。張起靈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,一手按在我肩上,想讓我寬心。
他不知道,但知道那東西顧忌身上的灰。張起靈抹上身上的灰,拍了一些在我手心上。由於沒有光,我只能嗅著,感覺像是草木焚過的灰,辨識不出原貌。
小哥說,我們原先在門外歇息,裡面卻突然竄出了那東西。那看起來像是白色的大蛇,身體的含水量卻高到不可思議,身上滿布著黏液,像是用水做成似的。那白蛇探出頭,一撞就朝我身上,而後身子一捲就拉走我。
他在後頭追著,好半天才跟上。我被扔在一旁,由於大蛇就在附近,他一時沒能動作,豈知我一醒來就發潑,之後就如同我所知道的那樣。
現下應該是安全的,我們一前一後爬出岩縫,張起靈拿起熄了的火把再燃,火光一時照耀,我這才看清附近是怎樣的地方。我們在的地方是石砌的建築,牆面老舊而斑駁。我剛剛來的方向有著淺淺的積水,看起來很乾淨,幾乎沒有雜質。
小哥就著火光給我檢查傷勢。擦傷、瘀傷都有,但沒有多致命的。褲腳下拉開,我看見小哥說的那東西是怎麼回事了。牠的幼崽攀吸了我滿腿,透白的身子餵了血,殷紅紅的。
張起靈就手上的灰抹上那些小白蛇,牠們一碰到那灰就盡數落下,掉落在地面抽蓄著。一想到剛剛的折騰,我忿忿地跺幾腳在那些小崽身上洩憤,那小蛇經不起踩踏,一一開腸破肚,滿腹的血和著白色的體液流淌。
我頭昏沉沉的,但還不礙事,張起靈給我掐過人中後也好得多。雖然狼狽,我們也算是進來這兒了。話雖如此,我們身上的裝備幾乎都落在外頭了,我問了小哥,但他似乎不打算直接回程。他想繼續,我卻覺得自己快到極限了。我們折衷,在附近尋了還算安全的地方稍事休息。
那是一間不大的小房間,牆面繪有壁畫,堆放了一些青銅器皿。張起靈拆了附近的木製梁柱做燃火,我心想這還真他娘的破壞古物啊,但現下也顧不上這些。火很快就升起,張起靈又看了看那些青銅具,拿了個順手的,說要回去方才那打水來。
我將身上濕了的衣褲都脫下,也學小哥那樣折了一旁的木梁,撐在火堆邊烘烤著。那些東西都舊了,我不需出太大的力也能折下,只是可惜了這些東西,承載了歲月悠悠,最後栽得這麼不文明。
一個人安不下心,我索性琢磨起附近的壁畫起來。那壁畫已經分不清原本是什麼顏色,只剩鼠灰的顏色漠漠。那似乎記述一場征亂,蛇人被長著尋常雙腳的外族人打的節節敗退,而後棄守了原本居住的地方,退到溪壑之間。那是指現在這裡?雖然不是很能確定,但似乎能這樣推論。
剩下的,就是戰敗了的蛇人之後的生活。蛇人馴養的蛇被捉去浸酒,作為壯陽之用,發洩在蛇人的少女身上。內容簡單而深沉,我不知道記述的人筆下懷著怎樣的心思,倒是更不明白這建築的用途為何了。是怎樣的地方,要將歷史如此赤裸記錄。
我又退了幾步,放大視野,發現這裡的壁畫,乃至於一旁擱著的青銅器,甚至是梁柱上,記錄的全是同一件事。相同的慘案不停重複著,就像是一次次的耳提面命。敢情這蛇人挺記仇的?我一面思忖,連小哥走到身後也沒有注意到。他看我光著身子,怕我冷著,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了蓋在我身上。
小哥看我盯著那些畫,對我說了個故事。他說,蛇的民族沒有消失在歷史洪荒,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。那時候,北方的漢人南下,侵略南方的越人。越人不僅僅是崇蛇信仰,更是蛇民族的後代,但基於政治理由,現在長江流域以南的人基本上都是越人後代,但都以漢族人自詡。
越族的文化被漢民族狠狠地強暴,如同他的先祖一般,留下的,只有一字「閩」做為省稱。張起靈說的雲淡風輕,眼神卻直直地盯著我。
我早知道南北方的人有著某種生理差異,卻不知背後源由,被他這麼一說,我看著畫,底心更加沉悶。這片土地上,閩越的歷史像是受詛,重複著同樣的傷痛,而我身上流淌的這血,細數著悲哀。
說完,張起靈又恢復一往的失語,他坐回火邊,用青銅器就著火燒水。我跟著坐在小哥身邊,他要我早點睡,我照做,往後一躺,卻開始輾轉起來。至少小哥現在身邊,這讓我心安,沒多久,原本麻木的知覺一時回過神來,身上的痠疼很快的就讓眼皮使不上力。
小哥在我睡前一直盯著火堆看,也許是受了剛剛的事影響,我總覺得他的眼神異常虔誠,卻不能明白他的信仰所在。
§
幾個小時後,我們重新整理,又繼續前進。由於錶在這幾番動亂中壞了,我不知道現在的時間,但也無妨。再後面,建築似乎越發不上心,沒有原先的嚴謹,倒像是臨時挖出的通道。小哥說,我們現在應該在建築底下,若以現在的建築角度來看,約莫是地下五、六樓的深度。
以當時的技術而言,這並不是普通的工程,我想起他們在外頭就填了整谷,有這樣的技術,倒也不覺意外。只是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外頭有那樣兇殘的黑蛇守著,一進門又有血屍,還豢養那邪門至極的白蛇,後頭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。
我們走了許久,直到地面開始濕滑起來。這裡的水不像之前那裡這樣乾淨,反而長滿了各種苔蘚。再往後走,則開始長了大型的蕨類。由於這裡透不進光,蕨類徒長的情況很嚴重,且蔫黃蔫黃的。
「雨仔蔘。」小哥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個,我聽不清,又讓他再重複一次。他帶著我看那種蕨類,說這吃了能給人長記性,傳說他的果實能讓人記起前世的記憶,但沒人見過他的果實。
那是當然,蕨類並不會結果。雨仔蔘的孢子囊在成熟時會呈現很漂亮的大紅色,常被錯認是花,也因此被認為是只開花、不結果的植物。
百年枯藤千年雨,花開幾度盡成泥。泥音同尼,據說這句詩句就是一位僧人起的。小哥一時話多起來,邊走邊說,我有點不習慣,但還是靜靜地聽著,讓火光交錯我們的身影。
路的盡頭是一間寬敞的房間,房間內照著北斗七星的排列,七桌案,上面有著七只盒子。這個房間樸素異常,沒有任何的紋飾加身。這到底藏著什麼?我原本以為會是一地的富麗堂皇,沒想到是這樣淒涼。
就著一般而言,這樣排列很可能正解在北斗之處。不過,我才在魯王宮吃過這樣的虧,餘悸猶存,不敢造次。小哥走上前,一一摸索著。我替他拿著火把,覺得自己杵在一旁著實二愣,但橫豎現下是派不上用場,只能在一旁閒得發慌。
張起靈很快就摸索過那七個盒子,只見他眉心深鎖,似乎不得要領。
「小哥,你怎麼看?」我不像他那樣能沉住性子,按捺不住發問。
「都沒有機關。」
什麼意思?難到這些就只是破盒子,什麼也不是?我和小哥面面相覷,決定嘗試開一個看看。我們開了尾端那個,空的。再一個,還是空的。
我操,你他娘的耍人嘛這。小哥在,我沒罵出口,但憋了一肚子氣。我瞥了眼小哥,看他也納悶著。我們一連開了六個,六個盒子裡什麼都沒有,我正要順手開第七個,手卻被小哥給扣住。
難到這目的是要吸引我們順勢將最後的盒子打開?小哥這一扣住我,我才思量到這一層,不禁低罵自己莽撞。張起靈又重新輕輕按上那盒子,在邊緣琢磨一陣。沒有機關,不過,裡面有東西。
聽小哥這麼說,我更焦躁了。那裏面的東西,會是小哥此行的目的嗎?我們考慮了一陣,最後決定還是打開他。張起靈小心翼翼地推開盒子,我一時看出了神,一不注意讓手上的火燙著了自己。下意識甩手,一把推在盒子上。
小哥手快,伸手去接,但盒子還是被打開了。慌亂中,我聽到一聲鈴響,淵遠流長。
一聲,又一聲鈴響。我捂著頭,感覺又隱隱作痛起來,難受得很。暈晃晃的,我不禁蹲下身子,蜷曲著。
...難受。我連氣都喘不過來,只是緊閉著眼,咬牙死死忍著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這分生疼才緩了下來。我勉強睜開眼,發現小哥坐在我旁邊,也看著我。
小哥坐在我旁邊,而我們面前是一落溫暖的篝火。就著火光,我發現我們並不在剛剛的石室之內,而是在外頭,紋蛇的門外。這是怎麼回事?我想問小哥,發現他正用著我給他的菸,和著篝火旁的灰,包紮手上的傷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身子,衣服都還完整,也沒有傷,就是累了些。我又回頭看那門,是緊掩的,上面還留有小哥的血。這一胡搞,我整個人都懵了,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小哥突然挨上我身邊。
「吳邪。」張起靈突然出聲,我嚇了一跳,轉過頭來正對上他的視線。小哥靠得很近,我面上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吐息。
本能性的想退後,卻被他一手環住了腰。我來不及問他這是在做什麼,張起靈就直接抱著我,將頭埋在我肩上。
「留下來。」他的聲音不大,靠在耳邊卻清晰的很。我來不及擔心他手上的傷,一時怦然心動,身上的感官突然敏銳著,像是想要感受更多。
「小哥...」我伸出手,也回抱著他。小哥身上的體溫讓人心安,我幾乎都要忘了思考,只是將頭靠在他肩上,輕嗅著他身上的味道。我們相互依靠了許久,直到張起靈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。
他一手伸入我衣內,延著脊椎的線條撫摸著,而後又湊過來吻我。他先是輕輕地吻著,而後越發動情起來。我被他吻的迷亂,喘不過氣,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肺葉裡的空氣,隨著小哥的吻一時被抽空。
「唔...」我無力撐起自己,只得整個人掛在他身上,張起靈趁了個勢,一手就將我按在地上。
後腦嗑在地上,疼的難受。他娘的這我定要討回來...等等,我雖然不討厭,身體也逐漸被他弄得難耐,終究是太突然。
「你等等...別、啊!」我試著推開他,卻被他咬冷不防地咬上脖子。那一如獸的咬舐,讓脖頸隱隱滲著血,疼得火辣。張起靈的舌頭重重地舔上咬過的傷,像是在吸吮滲出的血。
「嗚、呃...呃啊...」被他這樣咬住脖頸,我說不出個字,只是聲音哽在喉頭,成了一聲聲低低嗚咽。幾乎是半被逼迫著就範,但如果是這人,是這張起靈的話...我一手蒙上他後腦,揉亂了他的頭髮。
「留下來。」張起靈用膝蓋抵在我雙腿之間,又一次在我耳邊宣告。我一時酥茫,也放棄抵抗。他的聲線平淡,我讀不出語氣,只是越發動心,忍不住用下體蹭著他的腳,本能地想要更多。
張起靈一手撩起我上衣,另一手一個利索就扯下褲頭。皮膚突然暴露在冷空氣中,我一瑟,一手按在張起靈背上,蹭上他的體溫。
「小哥,我...」一時有太多情緒湧上心頭,竟不知從何說起,但還是想喚他。小哥又吻上我,我索性不再去多想,回吻著,彼此專注到眼裡只想著對方。
我沒有和男人做這檔事的經驗,就順著小哥的意。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,我一時想起他的手有傷,不由得上心起來,就著火光一瞥,發現有紅色的血紋延著血管,從傷口朝著身體蔓延。
我就說那野路子的方法不靠譜...我一手捉上張起靈的傷手,想再看細些,卻被他反手扣著,那力道大的不科學,使勁力也絲毫動不了半分。
「啊...」我一時失聲。他不肯停手,直接隔著底褲將手按在我下身,力道強勢的讓我分不清是快感還是疼。
「留下來。」他重複著,而同時間我聽見解皮帶扣的聲音。張起靈掏出自己的勃起,褪下我底褲,和我的重疊在一起。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,也騰出一隻手,和他一起圈住我倆的硬物擼動。不是沒有過擼槍的經驗,但和別人一起終究是不同檔次,尤其對方還是張起靈。我很快就難耐的扭著身,在小哥身下呻吟著。
喀砰!後方的石門突然發出撞擊聲響,我心頭一顫,一時停下手上的動作。這一停手,小哥力道又大了起來,加速擼動著。
「起靈、等等......」我顧不上其他,張起靈的手折磨得我難受,一時欲深谿壑,卻又顧忌門後。
喀砰、喀砰!門後到底有什麼?恐懼和快感一時湧上心頭,下身硬的難受,忍不住扭動著腰配合張起靈的動作。他似乎知道我顧忌著門後,雙手掩上我耳朵,直接用下身的熾熱抵住我的,狠狠地操起來。
「留下來。」我聽不甚清楚他說什麼,但讀他的唇語知道他仍重複著。張起靈的速度隨著慾望牽引越來越快,我承不住這樣的快感,很快就射在張起靈的小腹,弄得我倆身下一片濕黏。而張起靈就著我洩出的黏液越發加速律動,也射在我身上。
情慾過後的我大口喘著氣,還緩不過來,張起靈的下身又硬挺起來抵住我的。他一手扯下自己的上衣,墨色的紋身滿布胸口。
碰噹!門被應聲撞開,我卻無暇去看那是什麼東西。我看著張起靈,雙眼在他身上的紋身上移不開目光。他胸前的墨黑線條,竟不是麒麟,而是齜牙的蛇!
「留下來。」張起靈雙眼突然金光燦燦,兩手扣在我脖頸上,扼的我脹紅滿臉。我手勁沒他大,便縮腰一挺,雙腿踢在他身上。感覺像是踢在硬橡皮上,整個力量都被吃掉,但還是勉強掙脫了他。
打是沒有勝算,我轉身要跑,一隻墨黑的麒麟撲面而來。祂一個喀答,蹄鋒一轉繞過我,撞在那個「張起靈」上。這一撞的猛烈,那「張起靈」被撞飛十餘尺,在空中一個翻滾落地,迎面對上那墨黑麒麟。
「張起靈」一口啐掉口中的血,抽刀就向墨黑麒麟劈去,刀勢凌厲,如肅殺秋霜。麒麟以角迎擊,腳步答答踏出火花。一人一獸,一前一後,勢若陰陽,分庭相抗。我說不準現下是怎樣的情況,只是止不住目光追逐牠們的身影。
一時間,風聲哮如鬼嚎,烈烈千餘丈。我站起身,朝著他們大喊:
「張起靈!」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突然喊起小哥的名,只是聲嘶。這一吼,那隻麒麟頓了一下,這一個閃神讓祂迎頭吃下一刀。刀劃在麒麟身上,飛濺一襲黑火,那黑火撲在「張起靈」身上,鋪天蓋地的燃燒起來。
─若有愧,麒麟焚火踏心─
我心頭突然浮現這句話,一時不能解。沒時間細想,那麒麟朝我這奔來,角一頂,將我甩在牠背上。我還回不過神,祂就揹著我奔馳起來。
速度快得令人難以想像,我整個人抓在祂背上,幾度搖晃欲墜。麒麟身上滿布著黑火,卻不燒我,只是緊緊纏繞在我身上。我一回首,看著身後的「張起靈」身體正逐漸融化、變形,化做一尾蒼白的大蛇,雙眼金光晃晃如月。那蛇一個嘶鳴,亮著牙,迅如電光朝我這撲來。
.
麒麟奔馳著,千迴百轉,我暈的難受,彷彿身體不是自己的。他很快的跑到一處斷崖,對岸是一望無際的黑。白蛇還在身後死死追趕,但被麒麟沿路踏出的黑火燒了一身。
前面是一道無盡的淵藪,但麒麟沒有減緩速度,反而加快步伐,朝外奮力一躍。白蛇隨著追趕我們,一個竄身就墜入崖中。我回首,看白蛇又化作張起靈的模樣,黑火繞在他身上,一時間和小哥那時墜崖的行影重疊在我腦海。
─吳邪、吳邪!─
我來不及出聲喊他,卻隱隱約約聽到黑暗之中有人喚著我的名,聲聲切切。那聲音是熟悉的,我卻無法思考。墨黑的麒麟似乎和這黑暗融成一體,帶我躍入這片漆黑,就像是要將我溺入那冥冥之中。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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