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文:蛇
#瓶邪瓶。微黑花。
#貼心小提醒:別在吃東西時看
(奔風:據本人說,這篇文嘗試了很多新寫法,以及各種沒下限。)
「胖子、胖子?」你他娘的這麼大個身版能跑哪去?我四處張望了一下,周圍是石灰岩的溶洞,光線微弱,讓人直覺想起墓穴裡的模樣,直叫人心裡過敏。
小哥在我身邊,正在撣掉身上的灰塵。
還好小哥在我身邊,有他在的場合總是叫人安心的多。我背上那一籠的山蝦蛄不知道摔哪去了,狗娘的抓半天的成果就這麼沒了。
我們會像現在這麼狼狽,有一半只能說是自作孽。
前幾天,我跟小哥邀了胖子來家裡作客。因為我跟小哥鬧了小脾氣,簡單來說就是我想壓小哥但他不讓操。本來這事情不就這樣,就是再怎麼吵反正到了床上還是一樣的,偏偏吵的是床上的事。然後……沒有然後,總之我跟小哥分別都去找了瞎子跟小花請益,這事也不知不覺得傳到胖子耳裡了。
胖子很不給面子的說我自不量力,我竟無話可說。
「不過我看小哥挺寵媳婦的,還以為會讓你爽一次。」胖子拍拍我的肩膀,看起來居然比我還覺得可惜。
「誰他媳婦,是他入我家門好嗎?」我順口回了這一句,很不湊巧的被小哥聽了去,當晚又被他壓回床上正法,隔天早上又看他帶了飯糰和豆漿放床頭。
「……就不能換點吃的?」
張起靈低頭思索,好像在思考早上除了飯糰豆漿以外還能買什麼。
「……」我默默地吃了早點,心想還是不要為難這個生活九級殘障的人了。
雖然小哥又恢復和我以前的相處模式,但我總覺得有個疙瘩在,胖子聽了就說不如我們好好的吃頓飯,好好的聊開也就算了。聊開是其次,我知道胖子就只是想找藉口喝個爽而已。
畢竟我也是。
我現在有點兒享樂主義過活,畢竟折騰了十年,好不容易把媳夫兒帶回家了,又事業有成,不好好揮霍一下真的對不起自己。
所以我準備了酒,胖子則是帶著一桌子的菜來我家。我們總會有事沒事找些藉口來當吃酒的理由。每次我找胖子喝酒,總會跟我媳夫張起靈告知。一開始,他總是會眉頭皺的死緊,然後對我說吳邪這樣對身體不好。
「可是我寂寞。」第一次他這麼說得時候,我那時腦子一時抽風這樣應他,小哥瞥了我一眼,當下就把我扛回房內壓到下不了床來。
之後我就不敢在這麼瞎折騰自己了,但是酒還是要喝的。不過為了不讓他擔心,我每次總會帶上小哥。
「不能喝多。」他說。媳夫兒比老媽子還嚴厲。
我們三人就常常這樣聚著,通常是胖子先乾,我跟上,小哥只有偶爾會喝一些,這次也不例外。張起靈通常不喝酒,只是默默地將桌上的菜掃空,而且不管我跟胖子帶了多少酒菜來,下場都是一樣的。這我真的得說,相當不可取啊,經常是我跟胖子喝歡了要夾下酒菜,發現桌上的盤子不知什麼時候乾淨的跟舔過一樣。
「你們喝。」難為小哥嘴裡嚼著東西還能咬字這麼清晰。我和胖子面面相覷,兩個人慫在那也沒人真的敢動小哥,只能默默地喝著悶酒。好一桌酒讓三個人都變悶油瓶,也是有夠悲催的。
張起靈那晚也是這樣,身手俐落的一盤一個空,時間才不過九點快半下酒菜就嗑完了。這酒當然喝不下去,空腹喝太傷身。我搭著牆,送胖子到玄關。小哥站我後面,我知道他想扶著我,但是又顧忌我的面皮不好做什麼。
「天真、嗝、下次換個其他地方不?」胖子喝多了有點口齒不清,表情有點像猥褻婦女的變態。他肥滋滋的豬蹄膀抓住我的手,有種被吃豆腐的錯覺。其實以前胖子也常這樣,那時我不以為意。但自從被小哥壓過之後我對這就很敏感,他人還站在我身後呢,這讓我有點尷尬起來。
「換哪?瘋馬嗎?」話才說完就覺得有些冷冽的目光掃在身上。我沒想到小哥居然知道這個,不過就是個胡扯嘛,就覺得張起靈看我的眼神有點兒尖。我以為他是豁達的人,娶回來才知道媳夫兒在這心眼上比我屁眼還小,容易嘛這。想想也是,這人十年來追逐的慾望一旦轉移到人的身上,只能說有病。
「你看看你,這家管也太嚴厲。」胖子喝了酒,膽也大起來調侃小哥。
「要不、那個什麼,咱三人一起去、呃、洗個溫泉怎樣?」胖子打了幾個酒嗝,話都說不完整。
「洗溫泉?」我懵了一下,覺得有點突然啊。
「大老爺的、嗝、當然要、彈蛋蛋的啊!」
什麼彈蛋蛋?我愣了十秒才知道他說的是坦蕩蕩。
我望向小哥,看看他怎麼打算。小哥考慮了一下,便說:
「你想要的話。」然後似乎思索著什麼,又補了句「就我們兩個去。」小哥用微妙的眼神看向胖子。
「小哥你不能有了婆娘就忘了兄弟啊。」
「你他娘的說誰婆娘?」
「誰答腔我就說誰。」
再後來一點的事,因為喝多了,也記不很清楚。總之,這事情就這麼定了。
隔天醒來我發現自己又被張起靈拎回床上了,不過這次放在床頭的不是飯糰加豆漿。
是Subway.
「洋人的東西,吃吃看。」小哥說。
我想張起靈永遠不會知道那時我為何笑成了狗。
§
雖然說去洗個溫泉聽起來也挺不錯的,不過要去哪裡的溫泉又是一回事了。我不熟門路,決定撥幾通電話出去問。
首先是黑瞎。
「就去X市那邊吧,晚了還有夜市好逛。」
他一說到夜市,我立馬掛了這通電話。
有次我和小哥、胖子、小花、黑瞎子逛夜市,那時我們走過一攤經營遊戲的攤位。
夜市的遊戲也就那些,射氣球,丟標,套圈圈什麼的。胖子只看了攤上那廉價的玩具手槍一眼,說打雛兒的手槍有個卵用。
這點我同意,但是黑瞎似乎不這麼想。總之,他一張紅票子就滿冠遊戲攤,氣得老闆臉色轉紅又轉白。
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。攤上還有一個叫戳洞洞的玩意兒,裡面放著小玩具讓孩子抽的。我小時候喜歡玩,雖然抽到的都不是大獎,但那個驚喜的感覺總讓人心癢難忍。
瞎子問老闆這戳一個洞多少錢。
「100!」行情整整漲了10倍不止,我想老闆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。
「行!」黑瞎笑笑,拿了錢放在旁邊,然後一拳將整個版打出一個大洞。
我正想叫小花把他家那口臭痞子帶回家,一轉頭才發現小花早就跑到賣香妝品的攤位,和擺攤的姐兒有說有笑,絲毫不理會我這兒的窘境。
胖子也是,早早就溜到遠一點的水果攤去逗老闆的閨女玩。媽的是不是兄弟,居然丟我下來,再說了人家年紀都能當他孫女了,那蹄膀好意思伸過去。
小哥?沒見我壓根沒提他嗎?打從踏進夜市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,我們是逛街又不是下斗,不要這麼職業失蹤好嗎?
後來的收場豈是一個悲劇了得,老闆的臉色更從刷白轉鐵青,總之我再也不和黑瞎去逛啥勞子的夜市了。
黑瞎這邊沒戲,我播了小花的號碼。
「呵呵,洗溫泉?你那臉皮洗的回來?還是要泡老人湯?」
……我幹嘛打給解雨臣。
還有誰能問,王盟嗎?我記得他上次說要泡溫泉,他那次去跟旅行團的,還拍了幾張照片在微博上。用手機刷開了網頁,王盟拍的照片上舉的紅布條上寫著「xx旅行團蘇澳冷泉行」
……算了,這夥計出了名的不靠譜啊。
我想了想還有誰能問,最後播了霍秀秀的號。
「那去嶺南怎樣,我知道那邊有一個人少的溫泉,景致挺好的。」
還是秀秀可靠。她和我說了大概介紹了一下,又讓我拿了紙筆抄了些重點。
「而且那兒的溫泉礦物質多,對腰痛很有幫助的,吳邪哥哥你一定要試試。」秀秀真是貼心,女孩子就是不一樣,還知道考慮我老犯腰疼。不過,他那時說的時候,我總覺得他聲音好像在隱藏什麼激動的情緒。不過就是洗個溫泉,大概是我這些年來太神經了吧。
§
就當作是要轉換心情,我最後接受了秀秀的建議,邀了小哥和胖子一起到嶺南洗溫泉。這麼說來我接了小哥回杭州後,我們兩人就一直在這小屋子膩歪著,或許這次鐵三角一起出外透透氣也是好的。
我這次出門沒帶夥計,知情的也就那幾個熟人。難得拋開那些無謂的包袱,我開始認真思考著退休的事。那些鋪子本來想通通盤給小花,結果對方只說了句「自己造的孽自己處理」。
順帶一提,房間是張起靈訂的。我總覺得小哥這樣跟社會脫節不好,所以挑了幾間,要讓他去選一間訂。我本來還擔心會出什麼么蛾子,搞得自己好像人家老子一樣,但是小哥倒是很快就處理好了。
在火車上,一開始,我找了胖子鋤大D,可是兩個人玩有什麼意思,對方的底都清清楚楚。其實我們以前也找過小哥打牌,可是小哥一看到牌的花色就激起他那莫名的解謎欲。娘的這根本職業病來著,他幾乎喪心病狂的在記牌跟推敲,一場十分鐘上下的牌局莫名被推到一小時上下,根本悶爆。
打沒兩局胖子就嚷嚷說沒趣,說要看片。他拿出手機,說之前有讓巴乃的小姑娘給他載個文藝愛情的片來看。
「你看啥?」胖子螢幕打開,就出現「太太口服液」這幾個大字。娘的這不專業推坑啊,連廣告都沒有剪掉。八成是某種狗血連續劇,我瞥了一眼就沒有興趣。胖子也沒有認真在看,他一面播著連續劇,一面在跟女孩子用QQ瞎聊劇情。
當我的面撩妹是吧,信不我等等撩我旁邊的漢子閃瞎你這單身狗。
我望向悶油瓶。在火車上,小哥一直看著窗外,我也朝著他看的地方望去,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。他現在也不是黑戶了,不用老是搭公交車。我給他安了個新證件,又讓老爸收養他。
不得不說那時候真的嗆了我老子好幾口血,嘿嘿。不過在經歷了這些大起大落之後,他也不是很計較這些了,倒是由衷的希望我能幸福。當時我難得掉了眼淚,小哥更是給他老人家重重地磕了三聲響頭,也不知道會不會讓我老子折壽。
總之,現在我們是法律上的家人了,本來女婿就是半子,小哥也算是我媳夫了,應該不過分。雖然現階段只能這樣將就,但是這樣的小日子也挺好的。
對我來說,張起靈不只是戀人而已,而是更加無以名狀的存在。
再說下去就扯遠了,反正我也不太會說這個。我讓悶油瓶把窗關一點起來,風冷,吹的骨頭有點發酸。我所有抗寒的能耐都交待在青銅門前了,那次真的凍到在骨子裡埋了病根,風一吹就瑟得酸疼。
小哥關了窗,又把自己穿的外套脫下蓋在我身上,便繼續支著手去看窗外的風景。他心情似乎很好,不要問我怎麼看出來的。擁著他外衣殘留的體溫,我有點想讓他抱抱我,但是一般在這種公眾場合,他連手都不會牽。大體而言,也許是年代關係,小哥的作風保守很多,我有點失望,也不好說什麼。
有一次我問過他,為什麼他那樣保守的思想能接受我們這種關係。他頓了一下,才說以前沒這麼避諱這個。小哥說,張家人除了終極以外的事都不過問,他那個年代福建廣東一代又有契兄弟的習慣,他待了一陣子,竟也不覺得有哪裡奇怪。
倒是全面西化之後,加上文革時期許多過去的習俗被埋沒,這份排斥才越發嚴重起來。
「吳邪,你是我和這世界唯一的聯繫。」小哥那時一字一字清晰地說,而後緊緊擁著我,力道喀的腰骨有點疼,我卻完全不想要他放手。或許這世界的價值觀總是在改變,但至少,我們都能夠在彼此身邊。
路不算遠,也不顛頗,畢竟我們這次是出來玩,不會選擇險惡的地方走。我們選的溫泉區是秀秀推薦的,他說那邊人少,風景秀緻,張起靈應該會自在的多。我這些年來也不喜歡朝人多的地方擠了,這種閒雲野鶴的地方倒也比較對胃口。
下了車,我們和胖子分兩路走。胖子說要先去下榻那打點,我和小哥先去市集逛著,順便買點吃的喝的。胖子年紀大我不少,我知道他其實已經不太能接受這種舟車勞頓了,所以想先去歇著,但是我們誰也沒有說出口,就這樣隔著層肚皮也是好的。
那時正午時分,冬日的暖陽照著人舒坦,我和小哥一人背著一個包就這樣逛著。有人看我們是外地來的,紛紛來推薦些地方特色的小飾品小文物什麼的,不過我跟悶油瓶一點興趣都沒有。
我從旁邊的小哥伸上搓出的黑丸子都比那些東西有文化的多呢,我看著一個作法粗劣的木娃娃,又看看小哥,不禁笑了出來。
由於坐了長途車,肚皮正餓著,我們的目的當然是出來找吃的。攤子不少,最讓我感興趣的,是一種叫炸山蝦蛄的東西。那是胖子推薦的,他說我們來這一趟,一定要吃到才算有來玩過。雖然名字裡也有蝦蛄這兩個字,但跟海裡吃的那種蝦蛄完全不同種,只是樣貌有點神似,但是肉質更韌更有勁。由於這種山蝦蛄體型不大,所以一般都是整隻裹粉下去炸,等炸到金黃酥脆後,再灑上花椒跟蒜粉,用來下酒正好。
胖子那時說得口沫橫飛,我心想真有那麼離譜嗎?這來了才知道這東西似乎真的不錯吃,光聞那香氣,整個饞蟲都在胃裡鼓搗起來了。我問了賣山蝦蛄的大娘價錢,發現貴到有些離譜。狗娘的嫌我們觀光客好坑是吧?我猶豫了一下,叼了根煙四處晃去,看旁邊又來了幾個操著在地口音的大媽同那大娘閒聊了一陣,之後結帳,發現他們拿的價也是這樣。
不會吧,我瞥了那炸山蝦蛄一眼,倒沒想到這東西還真的有這個價。旁敲側擊了好一陣,才知道原來這東西不能用人工養殖,抓著抓著現在數量也越來越少了。
數量少了,東西貴了。雖然有點讓人失望,還是打算跟老闆買了幾包回去解饞。我拍了拍悶油瓶,拿著錢包給他要他去買。
小哥有點不明所以,但還是照做了。
回來的時候我看找回的零錢,嘖,果然至少打了八折,而且東西還比較大包。人帥真好,不過橫豎人是我的,我一面忌妒,又有點驕傲。
張起靈看我這樣精打著算盤,居然笑了。
§
由於市集離我們要投宿的地方還有一段路,我又拉著小哥四處打鬧,等到了旅舍,天色已經晚了。我有點後悔叫悶油瓶早買了,畢竟炸的東西冷了就少了點滋味。
說是旅舍,其實是有在招待觀光客的民房,也就是Long Stay,我租了一個月,反正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。
旅社的老闆早就等著了,他說胖老闆在後院生了火,烤了些家鹿和野味,要我們到了就先過去吃。我們又和老闆確認了一些細索的事項後,就將鑰匙交給我。小哥伸過手,替我將包一起拎進了屋內。兩人份的行李被他一手就搭在肩上,看他拿幾乎不覺得有重量。我這還在跟老闆打點,他就先進屋去了。
我看著他腳步依舊矯健的背影,想著這人真的是得了閒了,再也不是那個總是嚷著「沒有時間了」的人了。
房子不大,卻布置得相當暖心。淺褐的基色調,簡潔的擺設,看著看著很是舒服。胖子的房間在外邊一點,而我和小哥的那間在最裡面。不大,但是基本的設備都有,一張床,一案桌,桃心木的衣櫃在牆角的地方,房間中央靠落地窗那邊還有著老式的竹籐搖椅。
我將頭探出窗外來看,天色向晚,昏鴉勾勒山巒連峰,斜陽隱退成漠楞楞的藍光。僅僅這一點微弱的光芒我也能辨別方位。我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會下意識去探勘方位,這是早些年還下斗養成的習慣,掌握陵墓的風水方位就等於抓住了逃生路線,在一些險惡的墓裡這技能特別重要。
只能說是職業病了,我站在窗旁,小哥默不作聲地從後頭過來。他將頭靠在我肩頭,雙手扣在胯骨上。
「小哥,這裡真不錯,冬天冷風透不進來。」我稍稍將身子往後傾,整個人偎在他懷中。
「嗯。」
僅僅只有一個字,我也能聽出他對這裡是滿意的。他話不多,比起用說的更傾向行動派。
我倆廝磨了好一陣,才意猶未盡的踱到後院找胖子。胖子早就等不及了,地面上升起的火上面有獵來的野味,又烤了些土豆下酒。他兩手各抓了罐啤酒,扔一罐來給我。還冰透的,我在外了一天,單手就拉開拉環灌下,沁的心涼脾透。
我問小哥要不要也來一罐,他搖搖頭,在一旁待著,形同掉線。
「這的野耗子也真夠肥的。」反正也習慣了,我也不管他,一手抓起肥到流油的耗子串肉。那耗子幾乎都有個面紙盒大了,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的。
胖子用來打獵的彈弓還放在旁邊,由於平和時期,亮槍太敏感才改的,但那個準度仍是一等一的好。看來他這個下午也沒閒著,連醃料也入的夠味。
「哪像你,那小不啦嘰的算什麼東西。」胖子也咬了口肉,我一開始以為他是要開葷玩笑,順著他眼光才知道他說的是我手上的山蝦蛄。
嘖,在胖子的手藝面前,我這袋東西真有些相形失色。
「天真,胖爺爺來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山蝦蛄。」胖子隨手抓了地上的樹枝比劃,說真的好吃的體型要長到多大才算。頭小、腰細、腿長,胖子說山蝦蛄又稱美人蝦,我們買到的那包完全不及格,什麼蝦蛄,根本都是村姑。娘的我那包攤開來看,確實都不到標準,連胖子描述的一半都不到,幾乎都不像是同一品種的東西了。他說我們買得這麼小隻根本沒肉,一口下去都是殼而已。
我有點自暴自棄地嚼著冷掉了山蝦蛄,雖然味道還是不錯的,但被胖子這麼說也有些鬱悶起來。
胖子又說,最美味的山蝦蛄,頭部是紅色的,像頭上戴著新娘紗一樣,所以也被稱做新娘蝦。但是那種的胖子也沒也吃過,只是在傳聞中聽過而已。
「我們去抓。」胖子最後結了這個結論。
反正我們這次閒得很,加上我也想看看是怎樣的美味能讓胖子這麼惦記,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。既然我應了下來,那小哥也定會跟著的,完全不用考慮他的意見。於是我和胖子又開了罐啤酒,點上菸,開始規劃路途。
山蝦蛄生活在溫暖的泥地裡。泥地在充滿石灰岩地質的嶺南很少見,離這裡近的倒是有一處,溫泉源頭那邊,也就是當地人抓山蝦蛄的地方。但是鬧鬼沒幾個人敢靠近,當地人會在四周圍抓,而不會真正踏進去那裏。
「鬧什麼鬼?」
「據說是風姿綽約的女鬼。」胖子一邊咬著肉,一邊說。我好一會兒才知道他想說的是「瘋婆子般的女鬼」,不要問我怎麼聽出來的,嘖。
女鬼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,畢竟我們有粽子看了都要下跪的小哥在,這等威脅有跟沒有一樣。
當地人說那女鬼專門吸人的精氣,會偷偷抓走靠近的人,而被捉走的人最後都會被榨成乾屍。這種說法真不是普通俗套,我每天被悶油瓶榨精不也活跳跳的。
「天真,你說真有女鬼的話會不會給我吸啊。」
「胖子你這是斗下多了開始嚮往人鬼情未了嗎?若真有此事我禮金鐵定燒一車黃紙給你,真心不騙。」
胖子還不死心,煞有其事的說著,不得不說這些年來他唬爛的功力增了不少。這說法是他跟旅社老闆聽來的,下午胖子手癢要打野味時,和那老闆探聽這附近的情況,那老闆和他說的。我聽著聽著又開了罐酒,瞥眼望向小哥,這才發現篝火上的烤肉不知何時被清去了大半。
「胖子,肉、肉啊啊啊啊啊啊。」
「天真你幹嘛叫這麼浪……小哥口下留肉啊啊啊啊。」胖子手快,矯健的身手撲向小哥。可惜他的身手在小哥面前根本沒個卵用,只見小哥幾個毫秒就把手上那份吃掉,一個側身閃過胖子,把我喝一半放在地板上的啤酒直接乾掉。
「吳邪,不能喝多。」
多你妹的你知道男人喝酒的單位是用手不是罐嗎?當然這話我沒有說出口,胖子還在一旁一副「你看看你」的表情,我都難過到快胃食道逆流了。
後來我們又瞎折騰一陣,連火什麼時候熄的都沒人去注意。由於當天路走多了,我們都有點倦怠,就早早散會了。那包山蝦蛄也被我們拿去隨意的墊墊胃,吃不出個什麼滋味來。
TBC
(奔風:我也想有人能買Subway給我吃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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