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文:蛇
#架空,這系列都是短篇的,時間線不一定。
之一 特討厭
關於我男朋友呢,其實我對他第一印象,就是這人特討厭的。其實也不能怪他,只能說我們相遇的時間點不對。
我們第一次相遇,是在我20歲生日那天。那年我大二下,而秀秀剛放榜上了理想的大學,小花就說要不一起慶祝,提議要出去玩。
說是出去玩,但是小花提的點是一家市區有名的夜店。我心想不好吧秀秀也才剛18沒多久,霍老太要是知道一定恨不得剝了我的皮。
「這不好吧,感覺女孩子太危險,而且霍老太知道那邊怎辦?」雖然小花好像很有經驗,但是那個怎麼說,我也沒去過那種地方,具體啥的有什麼萬一怎麼辦。
「不是有吳邪哥哥嗎?」秀秀眨巴著眼睛看我,要是一般肥宅大學生肯定被迷的一愣一愣。就經驗法則看來根本是分分鐘挖坑下水的節奏,我轉向去看小花,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,專注的刷著手機的俄羅斯方塊。
「秀秀都18了,難道以後跟你一樣宅在宿舍打星海比較好嗎?」小花大拇指按的飛快,我心想你這副德性好意思說我。總之行程就這樣定了,我跟室友,就是那個應材系的胖子說了聲,要他幫我注意舍監。畢竟我住的是學校宿舍,管理比較嚴。
那天我們約八點夜店門口見。小花載秀秀,我自己騎一台車。秀秀穿改良後的中式旗袍小禮服,小花則是穿學院風襯衫搭迷你格子裙。對……小花這人妖居然給我穿女裝出來。不得不說小花這樣穿真的很可愛,但是一想到這是帶把的我怎樣都不行。
「看什麼看,沒看過妹子啊。」小花就算出聲也不會破功,他從小學花鼓戲,唱的是青衣正旦,聲線清而不妖,要是不唱戲了轉做聲優也很合適。
「真的要帶秀秀進去啊?」關於這點,我還是有點不安的,畢竟是這種聲色場所。
「放心,我跟霍婆子說秀秀我帶出來了,他放心的很。要是吳老狗的孫子招惹,就送去老地方,直接打死算我的。」
「……」我操。
「證件,有沒有帶啊?」小花伸手過來。我拿了口袋裡的駕照,秀秀一把拿過去給外場看。壽星好像有招待酒,雖然我不喝,但是免費的話還是會拿。畢竟入場的票錢有點貴,男生的話要兩百,女生的話……我看了後面的牌子,今天是淑女之夜,免費。
我操解雨臣你不會是為了省這個穿女裝出來的吧。
行,反正他有本錢他穿去。我拿了錢給門口的公關,秀秀跟小花就一人攬著我一隻胳膊走。不得不說帶兩個漂亮妹子,感覺走起路來都有風了。
那公關交代吧檯給我們三人招待一杯酒就走了。給我們調酒的那個調酒師看起來很年輕,手腳卻很俐落,三下五除二就端出酒來。秀秀看到似乎很興奮,直嚷漂亮,豪氣地立馬喝掉半杯。小花跟他拿了酒,就逕自牽著秀秀的手往舞池走。
秀秀似乎很開心,不過我就有點……那種人擠人的地方我看了就頭疼,乾脆坐在吧檯邊喝酒。等等好像不太對阿,小花知道我的性子怎麼會突然想邀我出來,不會就只是要拿免費的酒而已吧?突然真相的我有點懵逼,覺得世界真是充滿惡意。
就算世界充滿惡意,爺還是有著格調的。我點起煙,心想小酒、吧檯、香煙,多麼襯男人背後的涼薄滄桑,連呼吸間都成了一種牛逼。按照常理這時應該會有著美艷的神秘女郎上來讓我請他喝杯小酒,然後就是呵呵呵你懂得。然而我坐了許久,才發現四周像我這樣的人似乎有點多,活生生一群脫不了團的魯蛇坑。
好吧,法海你不懂愛。
小花和秀秀已經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,我心想酒還是不要喝多了,他們八成還要我扛回去。反正我就一個矬大學生坐著抽煙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事,消磨著時間等他們也罷。然而我還是太天真了,我才正這麼想,冷不防地卻感覺到屁股被摸了兩把。
我操現在妹子都這麼主動嗎?那細軟的觸感分明是妹子的手,沒想到爺也是有點小帥的嘛。我頓了下,用儘可能溫文爾雅卻不失爺們兒氣度的姿態往後望去。
唉呦我的媽啊什麼妹子,是可愛的男孩子啊。我呆楞了好一會,腦子裡一直在想尼馬是不是被拐上GAY吧可是吧啦吧,內心完全是崩潰的。直到我回過神,才發現我喝沒兩口的酒被對方摸走了。
簡直分分鐘吐血的節奏。
尼馬我受夠了,我直接衝進舞池打算把那兩個抓回家立馬走人。越到裡面,煙味混著酒精以及不明的體味幾乎癱瘓嗅覺,讓我突然懷念起室友胖子的男人……不,我什麼都沒有說。
「吳邪咩~咩~」是秀秀的聲音,走來的姿態堪比凌波微步,說好的大家閨秀呢?霍老太婆一定會把我剁碎拿去餵狗的。
「你、你是不是男人居然這麼快!」小花掛在秀秀身上像是在哭,我完全不想知道他在說誰,在我看來,事情的真相,還是不要知道的好。沒想到花兒爺的酒量居然就這麼一點,我看看秀秀,又看看小花,這才知道跟他在一起,只能自己照顧自己。
總之過程我不想說,我連哄帶騙才把那兩個酒鬼拖出店外。一到店外,我二話不說就叫了最近的的士。兩個酒鬼現在安分一點了,可能酒力上來的關係吧,我將他們倆塞進後座的時候沒有這麼掙扎,不過還是很吃力,還好司機也下來幫了我一把。
不得不說那個司機蠻有力的,一手一個抓了就扔進去,動作俐落到真不愧是專業的。
「到W大吧。」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,大學舍監管得嚴,估計會吃上好頓排頭。
司機沒有回我,自顧自按下跳錶。
不行,回學校那邊絕對是死路一條。那怎麼辦?秀秀的話,現在送回霍家我大概這輩子也只能交代在那裏了。小花外宿,而且好像是獨宿,沒有室友。我開了手機,想起之前通訊錄那邊有記小花住宿那的住址。
「等等,送他們回家好了,到○○區○○路上。」
「我家才不住那裡!」秀秀突然大叫。
「嗚嗚嗚嗚。」小花不知道在哭幾點的。
司機看了我一眼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等等,搞得好像我在撿……還一次兩個。不,司機小哥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不過估計我解釋什麼都沒有意義了,反正意義這件事情本身就沒有意義。我在車上如坐針氈,好在車程不長,而且這司機也不多話。不,是完全沒有話,我從後照鏡看了他一眼,覺得這人面相還不錯,可能性格比較孤僻吧。
小花住五樓,老舊的公寓沒有電梯,我和那司機小哥一人扛了一個走,然後到半途他看不下去又從我這接過,一人扛兩個往上走。上天真不公平。
我喘著氣,勉強從小花包包搜出鑰匙,再把那兩人送進屋內。秀秀讓他躺床了,小花就放在沙發上,希望他倆等等別吐,反正我是不會幫忙清理的。
折騰了一天,覺得人骨架都要散了,我的天好好一個生日為什麼非得搞成這副德行。我給那個自始都沒吭一聲的司機倒了杯水,覺得這樣也真是太麻煩人家,等等給個整零頭就給他當小費好了。我正朝褲袋摸錢包,發現口袋裡什麼都沒有。
沒有?那個摸我屁股的男孩子臉口突然浮現在腦海,等等不會吧?我看著眼前的司機小哥,心裡還在琢磨要怎麼解釋這個破財又失身的事實。
那個總之就是這樣,我跟他解釋了好一陣讓他明白現在確實是阮囊羞澀,那個司機依舊沒有表示什麼。也是正常人這樣八成早就生氣了,我提著心正等著一頓罵,但是對方似乎完全不在意。
「你讀W大?」他問。
「呃,對。」
「明天到R棟來,B1。」
他說完人就關上門,頭也不回的就走了。我說你跟人約至少要說時間啊,不過我還欠人家車資也不好說什麼。
這鬧了這麼一陣也確實累了,我打算今晚就在小花家睡。我撥了通電話給胖子,跟他說今晚我不回去,舍監那邊幫忙蒙混一下。
「天真,那你現在還天真嗎?」胖子的聲音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,馬你個逼死宅男又怎麼會懂。我立刻掛了電話,手動再見。
隔天我過去發現那棟主要是機械系的教室,B1是研究室,我從門牌上的名字和照片才知道原來昨天載我們那程的司機,是機械系的PhD,張起靈。
「那個,車資。」我只想快點將錢付了,然後躲到我那安穩的宿舍打打星海就好再也不要出來見人了。
「吳邪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我名字?」
張起靈接過我的車資,然後將錢包塞在我手裡。我的錢包怎麼會在他那裏?我打開看,裡面除了證件,其他什麼都沒有了。
「那家店扒手很多。」他說。張起靈知道我掉錢包後,就回到店附近巡過,果然在一個常常被人扔東西的草叢堆裡撿到了我的錢包。那個扒手八成拿了裡面的錢就把剩的扔了,還好證件找回來了,不然補辦又是一頓折騰。
這人後來成了我男朋友,只是當下我一直想不透為何一個PhD要去開的士。我那時只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,再也不想看見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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