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不是道路變得寬廣，應該說我們來到了一間石室內。石室異常寬大，足夠辦場足球賽，外加萬人觀眾席。媽的感覺不像是人造的，天然的地方這麼廣闊，那股陰暗濕冷的感覺讓人懷念起陽光。我發誓我要是出的去，這一切結束後我一定要回自己的小舖子，躺在躺椅上像個半身癱瘓老人一樣曬太陽，讓王盟當看護工推著到處走。
我還在四處張望，才發現張起靈的表情似乎打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勁。小哥正在警戒著？我不明所以跟著緊張起來，胖子倒是反應的比我快，手緊緊按著槍不放。
霧艸那我要怎麼辦，我手上只有火把耶。
遠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動，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眼睛突然模糊了一下，下一秒，那邊就出現了一個人影。
是大煙。
大煙人看起來正常多了，有正常的手腳。臉部也挺正常。
正想打聲招呼，就被對方搶先開了一槍。
操他媽說好的革命情感呢？這人，不是應該死透了嗎？不過比起這個，我更在意的是，是張起靈沒有攻擊他這件事實。小哥從我身後快速地繞過去，衝到大煙旁邊。大煙開了一槍，不過不是對著小哥，是對我。好在他在開槍前，手就被小哥擲出黑金古刀往牆上釘，以至於那槍完全偏了準頭，打在我腳邊的地上。小哥俐落地將對方的槍打掉，單手壓在牆上迴身，又卸了大煙綁在腿上的兩把短刀，就沒有繼續行動，只是警戒地看著大煙。
我還在想為什麼，小哥就從褲袋掏出了一截短短的東西。我這裡看不出來他在掏什麼，不過他拿出後馬上就用火把點燃。
是犀角蠟燭嗎？雖然只有一點點光，不過那種特殊的光源我應該不會認錯。那一點微光照在張起靈跟大煙身上，前後似乎沒有什麼差別。
大煙為什麼要攻擊我，他要殺我早就可以出手了。儘管被卸去武器，他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。能那樣毫無畏懼地對上張起靈的人，說真格的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不對，他不是大煙，只是用了那樣子而已。眼神不對。大煙的槍法很準，準到自己的身體在瀕死的狀態上還能準確地打中那個假吳邪。就算小哥手再怎麼快，也不可能讓那槍偏這麼多。
不知道為什麼當下就能得到這個結論，可能是因為他給人的感覺，跟我當初揹的大煙很不一樣吧。會是人皮面具嗎？我看不出來，不知道小哥能不能知道。我隱隱覺得這個大煙身上有股異樣的氣息，說不上來，但不像人類。剛剛被他盯著瞧的時候，有種被野生動物盯著的錯覺。
不過，不管那個大煙是什麼，他攻擊我們是不爭的事實。張起靈完全沒有攻擊對方，這實在太不尋常了。
就好像…
─他不想碰你─
我想起小花曾經指著那個死去的年輕房管這麼說。小哥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是這樣，他似乎完全不想碰到對方。
我還在不明所以，胖子突然抓著我的手就跑。
「那龜孫子想要你。」胖子一面跑一面喊。
「什麼？」胖子沒有用槍攻擊，他把槍扛在肩上，抓著我就跑。這麼淑女漫的情節是怎麼回事，搞什麼現在沒有國法就要QJ的啊。我跟著跑，但是體能跟不上胖子，喘得跟狗一樣。後方的岩石已經緩地靠攏過來，以至於好些時候我們有點像是在跳海帶舞，十倍速的。
「…跟屁股上…那塊石頭。」胖子也沒好到哪去，噗叱噗叱天蓬元帥再世。話一次講完，不要害我菊花疼啊。
我往後伸手，那塊殞玉確實還在後方的口袋，沒有被甩掉。我回頭的同時，看到那個「大煙」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向小哥突擊。他的身體像是雪花結晶時那樣裂結成連續的斑紋圖案，拉長，再拉長，我覺得看起來就像是那個小花的伙計那樣。
操？我正想停下來，拿殞玉砸他，畢竟我那時候遇到，就是用殞玉砸才離開的。胖子看我停下就馬上回身來拽我走。
「給他不能嗎？我不要總行吧。」阿西吧那又不是什麼好東西，除了招惹禍端還能做什麼。
「你他媽給了我們誰都別想走。」胖子大叫。
我們很快又跑到另一個石室。一跑到，胖子就又開始拿槍托砸牆壁。沒想到這種暴力的方式能讓牆壁更快速的復原，很快地剛剛跑過來的路就完全消失了。
我坐在地上喘著大氣，胖子則是整個人大字形躺著。能讓他這樣躺平，表示現在確實是暫時安全的。
「那個到底是什麼？」我稍稍平復了呼吸，回想剛剛的事。胖子一開始看到大煙的時候，並沒有打算把我帶走，而是在小哥點燃犀角蠟燭後才突然抓著我的。我一直到後來，看到大煙突襲小哥的樣子不對才知道那傢伙確確實實有問題，可是胖子他們先是看到了什麼？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，除了犀角光，我沒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啊。
「天真，你有沒有看到。那個人的影子，是立體的。」胖子拿了一小截犀角蠟燭給我，上面有多次點燃的痕跡。
影子還能有立體的？我懷疑地看著胖子，胖子完全不像忽悠人的樣子。
「咱就靠這東西找到你的。還好有找到人，幾乎都要燒沒了。」胖子指著那截小小的蠟燭，然後折掉火把的一截，在地上弄熄成了現成的炭筆，開始條列東西出來。
「其中一群，是想要你肉體的人。」胖子列了一條，然後畫了一個雞巴臉的人。
我正要發難，他又繼續說：
「就是剛剛那個，影子立體的人。」胖子嘗試畫了一下雞巴臉人的影子，發現有作畫上的困難，索性整個塗黑起來。
「另外一群，不想要你肉體的人。」這次連人都不畫了，直接寫了個操。
想要我肉體跟不想要我肉體的人，這什麼簡單有病的分法，難道是指小哥跟你嗎？我懶得吐槽，然後看他還有什麼想說的。沒想到胖子就打住了。
胖子思索了一下，然後在兩個人中間畫了雙箭頭。
「真要不行，你就拿那塊啥勞子鬼石頭往他們身上砸，要死一起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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