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中蔓延出一股血腥味,似乎是咬破嘴唇了,還咬得狠了,非常痛。
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,感覺身體的知覺正在緩緩恢復。
……說來慚愧,等我恢復神智的時候,發現自己居然是在結城理懷中醒來的。我睜開眼,第一眼就看到的就是那個擔憂的藍色雙眸。
不過,我剛剛是怎麼了?不知道為什麼,總有一種急切的,想要見到理的慾望。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,為什麼沒有印象?我記得,我們打贏了教皇,然後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上,然後……
沒有然後了,只有一股凜冽寒意刺入骨髓,挾風帶雨似地晦暗著神智。
「好冷……」我本來想往熱源的方向靠,又覺得太不得體,只好勉強自己站起身。視線明明滅滅的,像是搖曳不定的燭火,還是搭著理的肩膀才能起身。
「不要太勉強了。」理將自己的外套蓋在我身上,那股好聞的,像是錯落在星盤上微光閃爍的清新氣味讓我理智恢復許多。
我很想說沒事,但說出來連自己都沒辦法相信這種話。似乎還在剛剛的地方,那應該是中技能後就倒下了。
「他沒事吧?」是由加莉的聲音,從他的腳步聲聽起來才剛從附近跑過來,很著急的樣子。可能是關心使然,她一過來二話不說就先給我上了治癒魔法,也不管我實際上是不是傷著了。
頭好痛……下次一定要備一些止痛藥在身上。太陽穴還傳來隱隱脈動的痛楚,隨著呼吸一驚一乍,好在正慢慢消退。我伸展了一下,身體似乎沒有特別的外傷,休息一下的話似乎還能堅持下去。
如果理跟由加莉都在,那表示現在的痛苦,果然是那個無法直接以技能解除的異常狀態嗎?我果然還是太大意了……
「抱歉。」我忍不住向理道歉,明明對方已經提醒過了,好在沒有產生致命的影響。
「剛剛到底怎麼了?」我想不起來細節,忍不住問道。
「教皇死前用了會造成恐懼的技能,你中技之後就倒地了。然後我們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,才剛剛走回來找到你。」理說,看到我還算沒事,似乎鬆了一口氣。
恐懼類型的技能嗎?難怪還殘留著一點餘悸猶存的感覺。不過,我的恐懼到底是什麼?不知道教皇到底引發了怎樣的恐懼,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,甚至連一點思考方向都找不到。
「還好你沒被傳送……要是倒在奇怪的地方,真不知道要怎麼救你。」由加莉也嘆了一口氣,聽起來只有我中招而已,感覺更尷尬了。我意識到結城理最後的指令是要我們跳開,看來只有我沒有瞬間明白到他在說什麼,越想越覺得自己丟臉丟大了。
「不過,你的臉是怎麼回事?」精神恢復過來後,我才發現理的臉上不太對勁。我指了理一側泛紅的臉頰,似乎剛被打過。
「……」理思索了一下,似乎想解釋什麼,但由加莉瞪了他一眼,又讓他被迫把話吞下去。
不會是吵架了吧?是後來也被其他的精神技能攻擊嗎?陰影果然很可惡。
「順平呢?」好像沒看到他。
「順平跟你們在2樓,跟你們不會差太遠,他應該不要緊。」風花的聲音突然傳來,他似乎剛剛才恢復通訊。雖然還有一點雜音,但已經足夠交換情報了。
精神系的同時也會干擾導航訊號嗎,果然很棘手,要是下次在我那個時間線遇到,一定要好好提醒大家。一恢復通訊,風花快速地告訴我們目前大致的位置,以及還有一隻陰影的事。
陰影似乎用鏡子作為結界,如果我們能夠找出那個有問題的鏡子並破壞掉,應該就能找出陰影的藏身處。不過,旅宿業的鏡子有點多,感覺判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可能要多加比對了。
兩隻大型陰影居然一起出現嗎?在我的那個時間點,片山老師和明石的陰影似乎也……好像不是沒有先例,當時是靠理子學姊的判斷,大家才順利地解決的。但現在,我只能相信眼前的隊友了。雖然情況很糟糕,不知為何越是這樣,反抗的意志越是強烈,大概就是所謂的觸底反彈吧。
匕首和槍都還在,裝備上應該沒問題。我快速確認了一下心中的persona,也都還在狀態上。剛剛的陰影讓我吃足了苦頭,心中燃起反擊的慾望,不管怎樣等等都要加倍討回來。
我將外套還給結城理,畢竟聽完風花解說的過程後,那段時間身體狀況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。
遠處傳來東西被破壞的聲音。緊接著像是什麼東西摔落在地上"咚"的一聲。
「那個傢伙……」由加莉的聲音壓抑著怒氣和無奈,立刻就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。
該說順平不意外嗎?這邊的隊友應該是可靠的,對吧。我看了結城理一眼,他那湛藍雙眼中充滿了無奈的死寂,意外適合的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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